我被注射各種藥物,參加所謂的"治療"。
每天被不同的人告知她有病,她想象的一切都是幻覺。有時她會看到祁誌偉和虞小陽來"探視"。
兩人總是滿臉關切,但眼神冰冷。
第二十五天時,病房門被推開。
李醫生帶著兩名護工走進來,他們手裏拿著我熟悉的電擊項圈。
"虞女士,今天我們要嘗試暴露療法。”
李醫生微笑著舉起平板電腦,“看看這些照片能喚起你多少“真實記憶”。
屏幕上閃過一連串圖像。
我父母車禍現場的血跡,祁誌偉摟著林美萱在我們婚床上的自拍......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要保持麵部肌肉的鬆弛。
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用刺激性畫麵誘發情緒波動,再以"病情發作"為由加強控製。
“看來藥物確實改善了你的情緒調節能力。”
李醫生失望地放下平板,示意護工解開我的束縛帶。
“今天要不要見見小陽?他和他爸爸就在會客室。”
我掐緊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
“好......我想見見他......”
會客室裏。
虞小陽在一旁坐著
祁誌偉親昵地攬著林美萱的肩膀。
他們一家三口說說笑笑。
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
但我不敢表現出異常,以免又遭受折磨。
“晴晴你好些了嗎?”
祁誌偉的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小陽每天都想你。”
虞小陽則是溫柔的說:
“媽媽,你要好好治療,早日出來,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晴晴,你看小陽多懂事。”
祁誌偉遞來一杯水,他假裝關切地握住我的手。
林美萱得意地說:
“晴晴,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偉哥哥和小陽的。”
“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就讓祁誌偉接你出來。”
我假裝表現的非常聽話讓他們以為我是相信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好,那就謝謝你了美萱!”
虞小陽給我遞來了我愛吃的藍莓派,我沒來得及接住。
林美萱就拿著包撞了過來。
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其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
母親從不離手的手鐲。
怎麼會在她那?
“晴晴,這是伯母落到我車上的。”
林美萱彎腰撿東西時,項鏈從衣領滑出。
我清楚地看見裏麵嵌著父母車禍現場的新聞剪報。
標題《虞氏製藥董事長夫婦刹車失靈墜崖》被特意用紅筆圈出。
血液在耳膜裏轟鳴。
我記得車禍前一天,父親說祁誌偉借走了他的車去"見客戶",記得母親提過要修改遺囑,記得林美萱曾經是父親的秘書。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不成我父母的死也是他們所為?
我為我的這個想法震驚了。
害死我的孩子還不夠,還害了我的父母?
“晴晴?”祁誌偉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臉色很差。”他的手搭上我肩膀的瞬間,我注意到他袖扣的。
那是父親收藏的古董,本該隨遺體下葬的陪葬品。
虞小陽這時候遞給我一張素描。
畫的是一張汽車殘骸旁,躺著兩具屍體。
我憧孔一震,那分明是我父母的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