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溪渾身濕透地站在別墅大門前,雨水順著她的發絲滴落,混著血水在地上積成一灘。
她抬手敲門,指節叩在厚重的門板上,聲音微弱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沒有人回應。
她又敲了幾下,指節已經泛白,掌心被粗糙的門板磨得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才被不緊不慢的打開了。
夏晚晴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喲,這不是岑大小姐嗎?怎麼,現在連條喪家犬都不如了?”
岑月溪抿著唇沒說話,視線越過她,看到紀驍珩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睡袍,領口微敞,戴著金絲邊的眼鏡,眼神卻比這雨夜還要冷。
夏晚晴回頭看了他一眼,故作擔憂地歎氣:“驍珩,我看她渾身是傷,要不先讓她收拾一下?雖然她害死了我姐姐,但我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岑月溪的手指微微發抖,懷裏還緊緊抱著那張全家福,那是她唯一從火場裏搶出來的東西。
紀驍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冷聲命令:“扔了。”
保鏢立刻上前,一把奪過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尖銳,碎片飛濺,其中一片劃過岑月溪的小腿,鮮血瞬間湧出。
她顧不上疼,撲過去想撿照片,可雨水已經浸濕了相紙,父母的笑容漸漸模糊。
夏晚晴比她更快,彎腰撿起照片,故作關切道:“哎呀,都濕了,我幫你……”
“還給我!”岑月溪猛地伸手去搶,照片“刺啦”一聲被撕成兩半。
夏晚晴眼眶瞬間紅了,捂著胸口後退兩步,聲音帶著哭腔:“驍珩,我隻是想幫她……她怎麼這樣……”
紀驍珩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一把扣住岑月溪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哪隻手碰的她?”
岑月溪疼得臉色煞白,還沒開口,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打斷。”
保鏢立刻上前,一棍子狠狠砸在她的右手腕上。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岑月溪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她死死咬著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卻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呼。
夏晚晴躲在紀驍珩身後,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假惺惺道:“驍珩,她好像發燒了,要不……”
“死不了。”紀驍珩冷冷丟下一句,轉身摟著夏晚晴上樓。
岑月溪蜷縮在門口,渾身滾燙,眼前一陣陣發黑。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爸媽站在不遠處,溫柔地朝她伸出手……
“爸媽,我好想你們……”她喃喃著,眼淚無聲滑落。
“喂!別裝死!”傭人走過來,踢了踢她的肩膀,扔下一塊臟兮兮的抹布,“去把廁所打掃幹淨,別在這兒礙眼!”
岑月溪艱難地撐起身子,聲音嘶啞:“我……在發燒……能不能讓我休息……”
“休息?”夏晚晴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她慢悠悠地走下來,手腕上戴著的鑽石手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岑大小姐,你還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呢?”
岑月溪的視線猛地定格在那條手鏈上。
那是她母親的遺物!
“這條手鏈……怎麼會在你這裏?!”她猛地抬頭,聲音發抖。
夏晚晴輕笑一聲,故意晃了晃手腕:“你說這個啊?你那個短命的媽,也就這點東西值錢了。”
“還給我!”岑月溪猛地撲上去,卻被夏晚晴靈巧地避開。
兩人拉扯間,夏晚晴餘光瞥見紀驍珩的身影,突然驚叫一聲,自己往後一倒,重重摔在地上。
“岑月溪!”紀驍珩大步走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底翻湧著暴怒,“你找死?”
“是她自己摔的!”岑月溪掙紮想要解釋,可掐在她脖頸上的手力氣太大,空氣在漸漸流失,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他冷笑一聲,拽著她的頭發拖向地下室:“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地下室裏,冰冷的電椅泛著寒光。
岑月溪被粗暴地按上去,手腳被皮帶死死固定。
“紀驍珩……我真的沒有推她……”她聲音發抖,眼裏全是恐懼。
他充耳不聞,抬手按下開關。
電流瞬間貫穿全身,岑月溪的慘叫聲撕心裂肺,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眼前一片血紅。
痛苦像是永無止境,直到她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耳邊還回蕩著紀驍珩冰冷的聲音——
“岑月溪,這才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