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拿到唯一一顆人工心臟,岑月溪花十倍價錢,終於成功手術,脫離危險。
不僅如此,她還在恢複身體後認識了現在的未婚夫,他對自己百依百順,把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
但現在,她的未婚夫竟然找來綁匪,綁架了他們一家!
岑月溪阻止不及,綁匪直接舉起匕首,毫不留情的插進了她父母的肩頭,語氣冷森的質問著。
“你爸媽隻能活一個,想好救誰了嗎?”
鮮血流在地上漸漸彙聚成了一攤刺目的血泊,看起來格外可怖。
岑月溪跪在冰冷的地麵上,膝蓋早已失去知覺。
看著奄奄一息的父母,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一個願意上前幫忙的。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隻能顫抖著雙手,死死攥住紀驍珩的褲腳。
眼淚混著血水砸落,聲音也嘶啞得不成樣子,低三下四的懇求道:“驍珩,求求你……隻要能救救我爸媽,我做什麼都行……”
紀驍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他緩慢地俯身,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救他們?岑月溪,你配嗎?”
綁匪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岑母的太陽穴上,粗聲粗氣地問:“最後問一遍,選誰?再磨蹭,兩個都別活了!”
岑月溪渾身發抖,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覺得四肢百骸都透著冷意,隻能無助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祈求綁匪能放過她爸媽。
“看來是選不出來了。”綁匪冷笑一聲,手指扣上扳機,“那隻能我幫你選了。”
“不要!”
“砰!”
槍聲在空曠的廢棄工廠裏炸開,岑母的頭猛地偏向一側,軟軟的癱倒在地,鮮血噴濺在岑月溪慘白的臉上。
耳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轟鳴聲,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媽……”她茫然的伸出手,可岑母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睜著的眼睛裏還殘留著最後一刻的驚恐。
岑父目眥欲裂,猛地撲向綁匪,一把奪過槍抵在自己太陽穴上,紅著眼看向岑月溪,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絕望:“月溪……好好活著……”
“爸!不要丟下我!”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粘稠的鮮血濺在了岑月溪的臉上,仿佛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鮮紅。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眼淚瘋狂的湧出。
她踉蹌著爬向父母的屍體,可還沒碰到,就被紀驍珩的保鏢一腳踹開。
“滾開,臟東西。”保鏢嫌惡地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紀驍珩,“紀總,接下來怎麼處理?”
紀驍珩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拖到廢棄工廠燒了。”
岑月溪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紀驍珩……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紀驍珩終於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瑤瑤死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渾身因為失血過多變的慘白,而你們一家當時還不知道在哪慶祝吧?”
岑月溪渾身發冷,愣在原地再也沒有了反應。
心臟像是被刀刃反複刺穿,疼得她幾乎窒息。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報複……
思緒變得恍惚起來,耳邊殘酷的真相像是變成了一雙冰冷的大手,想要把她徹底拖進深淵。
當初岑月溪的心臟病已經嚴重到了必須做手術的地步,家裏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在最後時刻花十倍的價錢搶走了另一個心臟病患者的配源,導致別人錯過最佳治療時間,死在了手術台上。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紀驍珩心裏的白月光!
她拚命搖頭,聲音破碎的解釋:“他們當時也不知道後果會變成這樣……”
“證據就擺在這裏,你還想解釋什麼?”紀驍珩冷笑一聲,轉身往外走,“把這裏燒幹淨,別留一點痕跡。”
“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岑月溪尖叫著撲向父母的屍體,可保鏢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狠狠將她甩在地上。
汽油的味道彌漫開來,下一秒,火光衝天而起。
熾熱的火焰吞噬了岑父岑母的遺體,岑月溪瘋了一樣想衝進去,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指甲在地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紀驍珩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她的崩潰,直到火焰漸漸熄滅,他才緩緩開口:“別攔她,讓她看。”
保鏢鬆開手後,岑月溪立刻跌跌撞撞地衝進廢墟。
灼熱的灰燼燙傷了她的皮膚,雙手也被燒的血肉模糊,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拚盡全力的翻找著。
最終,她隻找到兩截已經焦黑的斷肢。
連完整的屍體都拚湊不出來了。
她死死抱住那截殘肢,跪在廢墟裏,哭得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紀驍珩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麵前,皮鞋碾過灰燼,聲音冰冷刺骨:“岑月溪,這才剛剛開始,晚晴受過的苦,我要你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岑月溪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裏隻剩下絕望:“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紀驍珩嗤笑一聲,彎腰掐住她的下巴,“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著,用餘生慢慢贖罪。”
說罷,他狠狠甩開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保鏢緊隨其後,廢棄工廠的大門重重關上,將岑月溪和父母的殘肢一起鎖在了這片地獄裏。
她抱著斷肢,蜷縮在滾燙的灰燼中,眼淚早已流幹。
滾滾黑煙徹底吞噬了整個工廠,她怔愣的蜷縮在角落裏,最終因為吸入了大量濃煙而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火已經徹底熄滅了,身上的疼痛也變得有些遲鈍。
岑月溪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忍者不適慢慢走回了別墅,臥室裏還有很多沒來得及收拾的遺物,她要全部帶走。
抽屜底層的小盒子裏裝著父母的遺物,她淚流滿麵的默默收拾著。
直到盒子的夾層裏突然掉出來一個薄薄的小冊子。
是早就提前辦理好的移民手續,上麵的登記人正是岑月溪的名字。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父母早就意識到了危險,事先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淚水滴在了冊子上,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失聲痛哭起來。
一個月後,她終於可以逃離現在的一切。
徹底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