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窗,沈南喬蜷縮在潮濕的草堆上,高燒讓她渾身滾燙。
“王爺,沈氏燒了三日,灌什麼藥都吐出來……”侍女戰戰兢兢地稟報。
厲君珩皺眉看向床榻上滿臉通紅的趙玉容:“道長還沒請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銅鈴聲響。
“無量天尊。”
白須老道士手持拂塵踏入內室,“怨氣纏宅,難怪王妃久病不愈。”
厲君珩急忙上前:“道長何意?”
老道士掐指一算,突然變色:“有嬰靈作祟!可是府中近日有夭折的孩兒?”
趙玉容虛弱地抓住厲君珩衣袖:“王爺……妾身總夢見一個血淋淋的孩子。”
厲君珩臉色驟變:“可是沈氏所生那個孽障?”
“正是!”老道士拂塵一指,“此子怨氣衝天,需至親心頭血畫符鎮壓!”
侍衛踹開柴房門的瞬間,暴雨傾盆而入。
沈南喬被拖行在泥水裏,腹部的傷口再次撕裂。
她看見院中設了法壇,黃符在風中獵獵作響。
“你們……要做什麼?”她嘶啞地問。
“你生的孽種陰魂不散,要害死玉容!”
沈南喬立刻麵色慘白:“怎麼可能,一派胡言!”
老道士故作深沉道:“王爺,其實有一法可解,就是取孩子生母的心頭血,便能讓孩子安心上路。”
厲君珩冷聲下令:“好,立刻取她的心頭血!”
兩名侍衛按住沈南喬的肩膀,另一人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心口。
“啊——!”
劇痛讓沈南喬淒厲慘叫,鮮血順著匕首湧出,滴落在道士手中的黃符上。
道士蘸血畫符,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將符紙拋向空中。
符紙燃燒的刹那,趙玉容突然尖叫一聲,驚恐地指向沈南喬身後。
“王爺!那、那孩子在那兒!他在哭!”
沈南喬艱難地轉頭。
恍惚間,她似乎真的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小身影站在雨中,朝她伸出小手。
“孩子,我的孩子……”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那虛幻的影子。
厲君珩皺眉,看向道士:“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道士麵色凝重。
“王爺,此嬰靈怨氣極重,若不盡早除去,恐怕會禍及滿門!”
“不、不要!”
沈南喬掙紮著爬向厲君珩,血水混著雨水在她身下拖出一道刺目的痕跡。
“王爺,孩子已經被扔進亂葬崗,連個歸處都沒有,您不能讓他魂飛魄散啊……”
趙玉容撲進厲君珩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妾身害怕,那鬼物會害死我們的!”
沈南喬雙眸猩紅,幾乎是吼出來的:“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厲君珩眼神一冷,揮手道:“堵住她的嘴!”
侍衛立刻上前,用布條勒住沈南喬的嘴,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
道士從袖中取出四根漆黑的木釘,冷冷道:“王爺,為今之計,隻能讓這鬼物永不超生。”
厲君珩點頭:“動手。”
“唔——!”沈南喬劇烈掙紮,卻被人死死按住。
道士高舉木釘,狠狠釘進她的手腕!
鮮血噴濺,沈南喬痛得眼前發黑,卻連慘叫都被堵在喉嚨裏。
緊接著,無數隻木釘貫穿她的四肢,將她釘死在法壇中央。
道士又提起一桶腥臭的黑狗血,兜頭潑下!
“啪!”
血水浸透衣衫,沈南喬渾身顫抖,淚水早已流幹,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道士揮舞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皮開肉綻。
“孽障!還不速速魂飛魄散!”
狂風驟起,法壇上的燭火劇烈搖晃,最終熄滅。
道士收鞭,長舒一口氣。
“王爺,結束了,那鬼物已經灰飛煙滅。”
厲君珩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沈南喬,淡淡道:“把她關進佛堂,別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