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是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醒來的。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聲音裏帶著急切。
“夫人,您醒了!再撐一撐,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的喉嚨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司機見我一臉茫然,便向我陳述了事情的經過。
夏琉璃看我暈過去了,便命人把我拖出去丟掉。
而這個司機曾經在我父親的壽宴上出錯,被我開口解圍。
雖然我戴著麵具,麵目全非,
但他還是從我的身形和那雙眼睛裏,認出了我。
於是,他偷偷將我帶了出來,送我去醫院。
僅僅見我一麵,萍水相逢的司機,便認出了我。
而與我同床共枕、相愛五年的謝知楚,卻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這是何等的諷刺。
車子很快在一家醫院的急診門口停下。
就在我被送上擔架,準備推進急救室的時候,幾輛黑色的轎車呼嘯而至。
車門打開,謝知楚帶著夏琉璃和一群保鏢,氣勢洶洶地趕到了。
他發現了有人偷偷把我帶走,立刻跟了過來。
醫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有些為難。
“先生,這位女士的情況很危急,再得不到救治,就真的要死了。”
他的目光落在夏琉璃微微泛紅的手上,眼神裏滿是心疼。
“她的身體太硬,害得琉璃紮針的手都磨破了。”
“像她這樣的人,就該死。”
我的心在一瞬間被憤恨和絕望填滿。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嘶啞的喉嚨裏,衝著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啊......啊......”
謝知楚!你這個魔鬼!
他似乎從我那不成調的嘶吼中,依稀聽到了我的名字。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怔忪。
“你說你是南冉?”
我抓住了救命稻草,拚了命點頭。
他笑了。
然而下一秒,他一腳將我從擔架上踹翻在地。
我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麵上,渾身的傷口都像是裂開了一樣。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冷得像冰。
“再敢提我老婆的名字,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一個保鏢神色慌張地衝了過來。
“謝總,不好了!”
“夫人......夫人失蹤了!”
“我們在夫人失蹤的現場,找到了這個!”
保鏢的手裏,正拿著一條熟悉的項鏈。
謝知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氣得踹翻垃圾桶,怒吼道:“一群飯桶,還不快去找!”
“找不到夫人,你們也別想活了。”
保鏢領命,轉身無意看到倒在地上的我,
他愣住了,隨即哆哆嗦嗦地看向謝知楚,
“謝總,夫......夫人......”
謝知楚見踹他一腳,氣急道:“我讓你去找夫人,在這墨跡什麼?”
保鏢被踹懵了,指著我說:
“可…可是,夫人不是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