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登門,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高傲,臉上滿是憔悴和哀求。
她一見到我,就拉著我的手,差點給我跪下。
“霜兒,求求你,救救洲兒吧!”她老淚縱橫,“隻要你肯救他,你想要什麼,本宮都給你!金銀珠寶,後位,隻要你開口,本宮什麼都答應你!”
我看著她,心中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她沒有縱容季洲的任性,事情又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正要開口拒絕,季謹言卻握住了我的手,對我搖了搖頭。
然後,他對皇後說道:“母後,既然您親自開口,我們自當遵從。隻是,皇兄的病,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皇後聞言,大喜過望,連聲道謝,並許諾了無數好處。
隻要能救季洲,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留下了一堆賞賜,千恩萬謝地走了。
等她走後,我才不解地問季謹言:“為什麼?我們為什麼要救他?”
季謹言替我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不是要救他,而是要借這個機會,去徹底地,毀了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皇後既然給出了這麼豐富的條件,我們為何不要?”
“有了這些,我們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而且,我也想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當初放棄的,究竟是什麼。”
我瞬間明白了。
季謹言要的,不隻是複仇的快感,更是要把季洲踩在腳下,拿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這一局,他要贏得漂亮。
“好。”我看著他,眼中充滿了信任和愛慕,“我都聽你的。”
次日,我與季謹言一同乘車,前往皇宮。
這一次,我們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去的。
在皇後的寢宮裏,我再次見到了我的家人。
他們比我想象的還要淒慘。
白欣欣披頭散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神呆滯,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我爹娘也是衣衫襤褸,身上帶著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看到我,他們眼中迸發出的,不是愧疚,而是刻骨的恨意。
“白霜兒!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我娘率先尖叫起來,像個瘋子一樣想朝我撲過來,被侍衛死死按住。
我爹也用怨毒的眼神瞪著我:“你這個不孝女!當初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們白家何至於此!你就是個災星!”
白欣欣也抬起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嘴裏喃喃道:“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我看著他們這副嘴臉,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直到現在,他們還認為是我的錯。
認為是我逃跑,才導致了這一切。
他們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的自私和愚蠢。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心中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