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陸景紳燃燒的理智上。
他猛地將俞琴推開,厭惡地嘶吼:“這個孽種,我不要!”
他轉過身,竟朝著我跪著爬了過來,抓住我的褲腳,仰起頭,滿臉是淚。
“柔柔,你相信我!我會處理掉她,我會打掉這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眼淚是真的,但那淚水不是為我而流,不是為我們死去的兒子而流,而是為他自己那即將分崩離析的完美人生而流。
“陸景紳!”被推倒在地的俞琴爆發出尖銳的叫聲,她徹底瘋了。
“你忘了我們五年的感情了嗎?你忘了你說過看見沈柔柔這張臉就覺得惡心嗎?你說過要娶我,要給我和孩子一個名分的!你這個騙子!”
愛?早已蕩然無存。
剩下的,隻有冷到極致的恨。
我隻是緩緩地、緩緩地流下一滴眼淚,那滴淚劃過我臉上的血汙,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景紳......”我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與茫然,“我......我的心好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任由他將我擁入懷中,我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沒有察覺。他沉浸在失而複得的狂喜與自我感動中,以為我的“心軟”是他救贖的開始。
我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那個曾經讓我感到無比安心的地方,此刻卻隻讓我覺得惡心。
我在心裏,對我死去的兒子立下血誓。
*寶寶,媽媽不會就這麼算了。我不會隻要他的錢,我要他的一切。他的公司,他的名譽,他的自由......我要讓他品嘗比我們痛苦萬倍的滋味。*
*而且,我要用他自己的手,來摧毀他最珍視的一切。*
接下來的幾天,我住進了陸氏旗下最高級的私立醫院VIP病房。
陸景紳推掉了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時守在我身邊,親自為我擦臉喂飯,笨拙地想要重演那個他早已拋棄的“深情丈夫”角色。
趁他出去接電話的間隙,我翻出我在婚前就與他簽下的協定發給律師,協定中明確的規定了如有一方出軌,便將淨身出戶。
陸景紳端著他親手熬的雞湯進來,我不小心的打翻了碗。
在陸景紳俯身擦拭地板時,我的手機屏幕恰好亮起,一條新收到的信息赫然在目:“你的死期到了。”
我驚呼一聲,慌忙將手機藏進被子裏,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恐。
“誰發的?!”陸景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我驚恐地搖著頭,渾身發抖:“我不知道......景紳,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他一把搶過手機,那個號碼自然是無法追蹤的空號。但他立刻跳進了我為他挖好的陷阱裏。
“俞琴!”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這個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你!”
他拿著手機,怒不可遏地衝出病房,對著電話那頭的保鏢咆哮:“找到她!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要她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他遠去的怒吼聲,唇角,終於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勝利的微笑。
陸景紳的效率很高。
他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被嚴密看守在別墅裏的俞琴。
他們粗暴地將她從床上拖拽下來,將她押送到那家早已安排好的私人黑診所。
“摘掉她的子宮!”陸景紳的聲音冷冷傳來。
“陸景紳!你不能這樣!我還有你的孩子!”俞琴慌張的大喊。可回應她的隻有醫生手中冰冷的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