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李承準時帶著人將我從地牢裏拖出來。
短短幾日我就瘦了一圈。
唯有一雙眼,依舊極黑極亮。
李承厭惡地緊皺著眉。
“宴辭,跪下。”
我挺直了脊背,在周圍看好戲的人的注視中,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讓他臉上得意的笑僵住了。
“這一巴掌,是為我妹妹。”
我還想再打,李家的下人卻已一擁而上,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可惜了。
“該死!一個個都是死的嗎!”
李承沒想到我居然還敢反抗,氣急敗壞地衝上來,狠狠踹了我幾腳。
骨頭碎裂的劇痛傳來,我卻隻想笑。
他拿出我母親的玉佩,在我麵前,將它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幽火之中。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的臉被死死壓在粗糙的地麵,目光卻穿過人群,盯著那被火舌舔舐的玉佩。
一聲尖銳淒厲的悲鳴,驟然在我神魂中響起。
我聽見了,那是母親的神魂在哭泣。
李承顯然也聽見了,他驚恐地後退一步,隨即大叫著晦氣,命人趕快準備好,別耽誤了挖我靈根的吉時。
他不知道。
我的母親,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玄鳳。
玄鳳一族,最是睚眥必報。
哪怕隻剩一縷殘魂。
若有人傷他們血脈至親一分,必將招致天譴,千裏追魂,萬倍償還。
遠處,烏壓壓的雲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彙聚而來,紫色的雷電在雲中翻滾炸開。
是雷劫,母親來了。
我冷眼看著廣場中央,那個還未有所覺、正催促著下人動手的李承。
李承,你準備好,血債血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