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懷又來了。
這一次,他沒有拍門,隻是虛弱地靠在門上,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把她沉進了海裏,雲雲,她死了,再也沒人能傷害我們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邀功的、病態的興奮。
“還有她的女兒,我把她送去了孤兒院。”
“我跟院長打點好了,等她十二歲,就會被當成精神病,送進醫院裏,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他抬起那張枯瘦如柴的臉,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期待地看著我。
“雲雲,你看,我幫你報仇了,我們......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對不對?”
我看著他,隻覺得一陣反胃。
“報仇?”
我冷笑出聲。
“溫景懷,你以為再多一條人命,就能換回我兒子的命嗎?”
“你以為毀掉一個無辜的孩子,就能洗清你手上的血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在我兒子發著高燒,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
“你在她的床上!”
“在我抱著兒子冰冷的屍體,哭到昏厥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你在跟她慶祝她女兒的‘新生’!”
“你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兒子,踐踏了我所有的真心!”
“溫景懷,你不配提他的名字,更不配得到我的原諒!”
我沒有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砰”的一聲,門被我重重關上。
門外傳來他絕望的哭嚎,但我心中再無半分波瀾。
警笛聲傳來,沒過多久,警笛聲又離去。
一個月後,我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她的聲音疲憊而沙啞。
“雲雲,景懷他......癱了,躺在監獄的床上一動不能動,醫生說,就這幾天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我輕輕撫摸著桌上小寶的照片,聲音平靜無波。
“媽,別再跟我提這個人。”
“他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