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我踉蹌著走在馬路上。
英倫別墅是我和許薇曾經的家。
院子裏種滿了紅色薔薇,每一棵都是我精挑細選,親手栽下的,代表著永遠熱戀。
可現在卻成了她和別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我一身狼狽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牆上還掛著我和許薇的結婚照,照片裏的她笑著滿臉甜蜜。
曾經無數個疼痛難熬的夜晚,隻要看見她的笑臉便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貧賤夫妻百事哀,哪怕當初懷疑過她是不是出軌,也隻是希望她能遇到一個珍惜她的好男人。
沒想到這所謂的貧窮竟然是為了替沈程遠出氣,專門給我準備的。
手機上彈出蘇曉的消息。
“凜南,我已經到北城了,你把家的位置發給我,我現在就去接你。”
給蘇曉發完定位,我從床底下翻出落滿灰塵的行李箱。
兩件洗的發白的衣服,一個許薇送給我的廉價水杯,還有一本刺眼的離婚證。
我把這些僅有的東西還有透析的簡易工具一塊放進行李箱,想了想又把杯子拿了出來。
連同牆上發黃的結婚照一起丟進了垃圾桶,一並丟掉的還有我這十年可笑的愛情。
我拉著箱子準備離開,門卻突然打開了。
許薇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一把拉住我。
“快跟我去醫院!程遠身體不舒服,要馬上輸血。”
我猛的甩開她的手。
“許薇!都到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想讓我給你的小情人輸血!你知不知道......”
剩下的話被淹沒在巨大的咳嗽聲中,我伸出手捂住嘴巴,血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許薇皺起眉頭,嫌棄的將桌子上的紙扔給我。
“別裝了,醫生都說這病隻要按時治療,死不了。”
我苦笑的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自從我得了尿毒症以來,無法正常工作隻能靠打零工賺錢。
每次好不容易攢一些錢就會被上門討債的拿走。
因為付不起一次三百塊的透析費,隻能在家用自製的儀器苟延殘喘。
無數個我想要自我了斷的夜晚,許薇卻帶著沈程遠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
我不想再和許薇解釋什麼,隻想趕緊離開。
她這才發現我手裏拉著行李箱。
“顧凜南,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