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瘋了蘇念！你還嫌不夠丟人？”蘇強指著我罵。

“你們汙蔑我，我有什麼不敢的！要麼你現在承認你在撒謊，要麼我們就去警察局！”

疤哥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眼神突然變得凶狠，鐵了心要毀了我。

“行，驗就驗！但我有個條件，你就在這裏驗！”

“你要我在這裏驗？這裏全是人，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

疤哥無所謂地扯了扯衣領。

“對，就在這裏，當著所有人的麵。找幾個大媽把你圍起來不就行了？你要是去了別的地方，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

看熱鬧的人也倒吸一口涼氣。

疤-哥這是要我當眾受辱，就算證明了清白，我在這條巷子也再也抬不起頭了。

“怎麼？不敢了？那就乖乖跟老子回家。”

嘴唇不知何時已被我咬破，滲出絲絲血腥。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蘇念，熬過去，前麵就是光明。

“我同意。”

幾床破舊的床單在巷子中央圍出一塊逼仄的空間，我和兩個被推舉出來的老鄰居站在中間。

“還愣著幹嘛！驗啊！”

不知道是誰起了哄，人群開始鼓噪。

我顫抖著解開衣扣，任由她們擺布。

巷子裏的灰塵吹進眼裏，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

檢查結束，其中一個大媽走到眾人麵前。

“念丫頭還是個清白的姑娘，哎。”

疤哥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帶走調查，看熱鬧的人群也像無事發生般散去。

我穿好衣服，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暗暗發誓，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加倍奉還。

我把卡裏僅剩的一萬塊轉給了蘇強，徹底了斷了關係。

第二天清晨，我坐上了去首都的高鐵。

剛下車，一對儒雅的中年夫妻就迎了上來，女人一把將我抱住。

“念念，你可算來了，我和你季叔叔盼了你好久，今天特地來接你。”

女人說著，眼圈就紅了。

正是我一周前冒名聯係的，季先生和他的妻子，丁姨。

季先生眼裏也有些濕潤，看著妻子把我緊緊抱住。

“好了，快上車吧，別耽誤了孩子報到。”

當初，我就是憑借那枚長命鎖和與丁姨有三分相似的眉眼，順利冒充了林薇薇。

夫妻二人對我發自內心的關切，讓我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如果你們真是我的父母，那該多好。

到了季先生的工作室，剛一下車，幾個年輕人就迎了上來。

“季老師，丁姨。”

丁姨提著我的行李，非要幫我先去宿舍整理床鋪。

我拗不過她，隻好先去辦理入職手續。

“那我先去報道了......丁姨。”

丁姨聽到我的稱呼，笑著笑著又哭了。

沒想到，在報道處，我再次遇到了顧言和林薇薇。

兩人正和負責登記的師兄爭執。

“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名字？師兄你再仔細看看，這是我的錄取信，上麵白紙黑字寫著林薇薇。”

林薇薇語氣激動，顧言則是一頭霧水，隻能先安撫她。

我本想安靜排隊，卻被回頭的顧言看了個正著。

“蘇念！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言的聲音帶著震驚，周圍的新人全都看了過來。

林薇薇本來就一肚子火和心虛，見到我，瞬間找到了發泄口。

“蘇念你還要不要臉，居然跟蹤我們到這兒來！我告訴你，你已經落選了，別再做夢了，滾回你的垃圾堆去吧！”

“誰也別想搶走我的位置！”

林薇薇尖叫著想上來推我，被負責登記的師兄攔住。

“安靜！這裏是工作室，不是菜市場！”

林薇薇不情願地閉了嘴。

“周航師兄，你能不能先幫我查一下，我這位......同鄉，為什麼不在名單上？”

顧言怕事情有變，隻想盡快把林薇薇的身份定下來。

“這份名單是季老師親自定的，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們先別急。”

周航抬頭看向我，“這位同學，你也是來報道的嗎？”

我還沒出聲，林薇薇嘲諷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

“她就是個落選的，來這裏開開眼界罷了。什麼新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報上名字。

“師兄你好，我是新來的學徒，我叫蘇念。”

“好了，名單上有你，你去那邊辦手續吧。”

周航話音剛落，顧言和林薇薇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剛走兩步，頭發就被人從後麵死死抓住，轉過身，臉上就挨了林薇薇一巴掌。

“蘇念！你個賤人！你到底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居然能修改工作室的名單！大家快來看啊，這個人偽造身份，想頂替我！”

林薇薇把那封錄取信甩了出來，上麵的名字赫然是林薇薇。

顧言也立刻向周航解釋。

“周航師兄，我也是季老師的學生。當時這封錄取信是我陪薇薇一起收到的，千真萬確。這個蘇念是我們老家的，她當時就落選了。”

“她肯定是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你一定要查清楚，我們季老師門下，不能有這種道德敗壞的人！”

周航看著兩邊的說辭，眉頭緊鎖，出於私心，他當然更相信已經入門的師弟顧言。

他叫來兩個保安，作勢要把我往外拖。

“你們幹什麼！我才是被頂替的那個，這份名單才是真的！”

顧言死死捏住我的手腕，骨頭哢哢作響，在我耳邊低聲威脅。

“蘇念，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首都待不下去，識相的就趕緊滾回你的臭水溝裏去。”

我拚命掙紮，卻還是敵不過兩個成年男人的力氣。

就在我快要被拖出大門時，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

“你們要對我女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