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雙腿幾乎站不住。

念念瘦小的身軀蜷縮在汙泥中，臟兮兮的小手正在撿拾地上的剩菜剩飯。

那些本該喂豬的泔水，現在成了她的晚餐。

她的衣服已經分不清原本的顏色，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還是我那個愛幹淨、愛漂亮的小公主嗎？

“念念！”

我胸口悶痛，趕忙衝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小臉上滿是泥汙和淚痕。

當她看清是我的時候，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

她聲音嘶啞，顯然是哭了很久。

我顫抖著抱起她。

她瘦弱的小身板在我懷中發抖。

“媽媽來了，不怕不怕......”

我強忍著眼淚，輕撫著她的後背。

我抱起她朝營地的洗手間走去。

必須先給她清洗幹淨，然後帶她離開這個地獄。

路過大堂的時候。

我看到季淮安正和夏冉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熱茶，有說有笑。

季淮安看到我的瞬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你怎麼來了？”

“當然來接我女兒回家。”

我看著他：“順便問問季影帝，你在這裏談笑風生，卻把自己的女兒扔在豬圈裏，感覺如何？”

季淮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試圖從我懷裏搶過孩子。

“沈若華！你發什麼瘋？這就是節目效果！”

我側身躲開他的手，將念念護得更緊。

“節目效果？讓一個五歲的孩子住豬圈，吃豬食，這就是你的節目效果？季淮安，你的事業心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夏冉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哎呀，這不是季太太嗎？您怎麼突然來了？淮安也是為了念念好，現在的孩子都太嬌氣了，讓她體驗一下生活，對她的成長很有幫助的。”

一個男嘉賓也跟著附和：“就是，季哥用心良苦啊。小孩子吃點苦算什麼！我兒子也經常跟我一起幹活！”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兒子體驗過豬圈嗎？沒有的話，我不介意讚助他去住上幾天，跟你太太一起。”

那男人頓時被噎得滿臉通紅。

“你能不能懂點事？”

季淮安見狀更加惱火，他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拖到一邊。

“別在這種關鍵時刻給我添亂！你想毀了我的前途嗎？”

“前途？你的前途，是建立在我女兒的痛苦之上嗎？”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誰啊？季哥的老婆？脾氣也太爆了，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就是，破壞節目規則，太不懂事了。”

“季哥好慘啊，家裏有這麼個瘋婆子，事業肯定受影響。”

夏冉站起身，走到我麵前。

“季太太，您別激動。念念隻是在玩遊戲，小孩子不懂事，我們大人得引導。您這樣大呼小叫的，反而會嚇到孩子。”

說完似乎想來拍念念的肩膀。

我看著她伸過來的手，直接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我們夫妻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