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我是季宴的舔狗。
他們不知道,我的每一次心碎,都是他和白月光賭局上的籌碼。
第十八次告白現場,他準備好了羞辱我的台詞,白月光準備好了嘲笑。
可我腦子裏突然刷滿了彈幕。我笑著扔掉禮物,吻上他錯愕的唇。
遊戲嘛,換個玩法才刺激。
“校草,告白多沒意思。不如,我教你怎麼當一條聽話的狗?”
......
盛夏的梧桐大道,陽光斑駁。
空氣裏彌漫著汗味。
我的心臟擂鼓般跳動。
這是我,沈玥,第十八次向校草季宴告白。
“又是沈玥,臉皮真厚。”
“她以為能追到季宴?”
“季宴肯定要拒絕她了,看她怎麼哭。”
議論聲像針紮。
不遠處,季宴那群朋友吹著口哨。
他們看一場馬戲。
我是小醜。
季宴站在我麵前。
他身材挺拔,球衣濕透。
黑發滴水。
臉上沒有表情。
眼神淬冰。
嘴角帶著譏誚。
那是對我所有付出的審判。
他享受這一切。
享受我的仰望。
享受眾人的矚目。
享受他白月光林晚晚此刻電話那頭聽到的“癡情”戲碼。
“沈玥,”他開口,聲音沙啞,冷得徹骨。
“我說過,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和我預演的場景一模一樣。
我應該低下頭,攥緊衣角。
像過去十七次那樣,在哄笑中黯然退場。
然後躲起來痛哭一場。
我的手開始顫抖。
眼眶發熱。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身的刹那。
我的世界,崩塌了。
不,是重生了。
眼前,世界被半透明文字覆蓋。
像電影彈幕,密密麻麻。
隻有我能看見。
【來了來了!經典名場麵!舔狗第十八次告白,為季神和晚晚的愛情添磚加瓦!】
【笑死我了,季宴口袋裏的手機開著免提呢。林晚晚在那頭都快笑瘋了。】
【前方高能預警!這就是原劇情轉折點!沈玥這次被拒絕後會徹底崩潰,跑去天台,被“碰巧”路過的林晚晚救下,溫柔洗腦,從此對林晚晚死心塌地,徹底淪為男女主愛情的終極墊腳石!】
【賭約啊!季宴跟林晚晚打賭,說沈玥這次肯定還會哭著跑掉,賭注是林晚晚答應和他約會。玩弄人心的渣男。】
我的大腦轟鳴。
血液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沸騰。
原來如此。
我不是為愛癡狂的少女。
我隻是供人取樂的工具。
一個被控製的“惡毒女配”。
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小醜。
我的喜歡,我的卑微,我的心跳加速和失落心碎。
都隻是他們賭桌上的一枚籌碼。
徹骨的冰冷從腳底升起,瞬間席卷全身。
那冰冷的核心,卻燃起一簇病態的、瘋狂的火苗。
我緩緩抬頭,看向季宴。
他見我沒走,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他正準備說出更傷人的話。
他沒能說出口。
因為,我笑了。
在所有人,包括季宴震驚的目光中。
我沒有哭。
我揚起一抹燦爛到詭異的笑容。
笑容裏沒有愛意。
隻有純粹的、居高臨下的玩味。
“你說得對。”我輕聲說。
我手腕一翻,將熬夜包裝了三個小時的禮物。
以一個瀟灑的拋物線,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砰”的一聲。
全場死寂。
季宴瞳孔猛地一縮。
他沒料到這一出。
我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我猛地一步上前。
在他錯愕的注視下。
我一把揪住他胸前的領帶,狠狠向下一扯。
他高大的身軀被迫彎下。
那張寫滿驚愕的俊臉在我眼前放大。
然後,我吻了上去。
那不是吻。
那更像一次標記。
一次示威。
一次野蠻的掠奪。
我嘗到他唇上淡淡的汗水鹹味。
時間靜止。
周圍空氣凝固。
隨即被一聲聲倒抽冷氣震碎。
一秒,兩秒。
我鬆開他。
他身體僵硬。
眼睛寫滿“風暴”。
我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笑。
氣息曖昧又冰冷。
“季宴,告白太俗了。”
“不如,我們來玩點刺激的?”
【臥槽?!劇情暴走了!這個女配不對勁!】
【她把禮物扔了!她親上去了!啊啊啊啊!給我親死他這個渣男!】
【係統bug了?還是女主重生了?不對啊,她明明是惡毒女配!這TM是什麼神仙展開!】
我看著眼前瘋狂滾動的彈幕。
嘴角笑意更深。
遊戲?
從現在起,我才是遊戲規則的製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