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自重。」
壓在身上的人用了些力氣,我一下子竟然掙脫不開。
檀木香縈繞包裹著我,往常我或許會因此而心動不已,現在卻隻剩下了疲憊。
「還是說,世子還沒玩兒盡興,還要我繼續配合你演侯府世子和鄉野醫女的話本?」
「夠了,我覺得惡心。」
一句句話從我的嘴裏說出,身上的人一開始滿麵憤怒、氣勢洶洶,此刻卻麵色發白,像一隻淋了雨無處可去的狗。
男人卸了幾分力氣,我坐起來的時候,他依舊將我虛虛環在懷裏,就好像這是一個彼此依戀的擁抱一般。
幾乎是立刻,我一把推開男人。
推門離開時,似乎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一聲歎息:
「不是這樣的。」
沒有回頭,我徑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薛衡大約隻是不適應我突然不黏著他了,怎麼能再次自作多情呢?
我和薛衡的關係,一開始並沒有這麼差。
六年前我在蒼瀾山上遇到被劫匪追殺的侯夫人和幼年世子。
那個時候我也不過十二三歲。
看著閃著寒光的刀朝兩人向昏迷中的小世子劈下時,身為醫者的我並沒有想那麼多,義無反顧地護住了他。
直到刀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經久難消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