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冰冷警局的牆角,閉著眼卻睡不著。
牆上的掛鐘滴滴作響,每一次響動都像在提醒我:你完了。
第二天上午,警察遞來了一份“家屬會麵申請”,讓我簽字。
“你爸媽來看你了。”他說。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前世我出事的時候,他們連門都沒踏進警局。
我慢慢站起身,手銬冰涼,鐵鏈在地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會客室裏,我一進去就看見父親沉著臉坐在那裏,母親紅著眼站在旁邊。
我剛想叫一聲“爸媽”,父親便冷冷地開口:
“你還想讓我們丟人到什麼時候?”
我愣住了。
母親抓住父親的胳膊,小聲勸他:“別吼了,佳佳也是一時糊塗......”
“她糊塗?她不容易?”父親怒極反笑,“她做那種事的時候怎麼不糊塗?用了福爾馬林,就為了多賺幾個臭錢?!”
我搖著頭聲音發啞:“我沒幹過,我不知道,爸,你要相信我!”
“你還想騙到什麼時候?”他一拍桌子,“視頻有了,筆跡也有了,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
“爸!”我聲音顫得厲害。
“我是你養了二十年的女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嗎?”
父親嗤笑一聲,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我隻知道,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騙子!你毀了我們整個家的臉麵!”
我終於明白了。
前世他們沒來看我,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
是因為他們早認定我做了。
我看向母親,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媽,你不是總說,我從小最講幹淨嗎?”“我對廚房的標準,比你擦桌子還苛刻。”
“你看著我長大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母親抿著嘴,眼神回避。
“你爸已經快氣出心梗了,”她低聲說,“你就不能配合調查,早點結束這事?”
我差點哭出來。
他們不是想要我清白。
他們隻想這件事趕緊結束,不要再牽連他們被指指點點。
警察看見我爸媽激動,隻說了句:“家屬情緒比較激動,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我看著警察。
他那種目光,不像看人。
更像看一個已經寫好報告的案子,隻差我簽字認罪。
晚上,我在拘留所裏被叫去“重新筆錄”。
他們把筆丟在我麵前:“你就老實交代吧,你要是認罪,最多一兩年就放你出來。”“但你一口咬死不認,等輿論壓不住,恐怕判你個十年八年都輕。”
我死死盯著麵前那張紙,喉嚨像灌了沙子。
“你們真的想讓我認罪,是吧?”
沒人回答我。
“那你們有沒有查過監控裏的魷魚,是不是我親手醃製的?”
“有沒有查我那批貨,是誰收的,誰登記入庫的?”
“有沒有查視頻裏的袋子,是不是被調包?”
那男警沒耐心聽完我說話,一把奪過筆記:
“你要是覺得我們做得不專業,可以走司法申訴程序。”
“不過這個牢,你是坐定了。”
警察們不再和我說話,而是打開了手機裏的一段視頻。
視頻裏,
我神色冷漠的在自己店麵門口招攬著顧客,手上還拿著店裏的招牌魷魚烤串。
我整個人僵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視頻裏的日期時間顯示,是在我出國後的第二天!
那時我分明在國外沙灘上吹海風!
“這是哪裏的監控?”
“到底是哪裏來的?”
“這是假的,根本不可能!”我拍著桌子,眼睛都紅了。
“你吼什麼?”男警猛地一拍桌子,“現在是我們在問你!”
“這段監控是馬路側麵的交通監控鏡頭拍到的,你還不承認??”
我看著他,心裏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前世我來不及知道這些。
這一世,我活著回來才知道。
這是一場多麼恐怖的詭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