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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在意薑一諾去了哪裏。

任由她盛裝出席顧金安的演唱會，甚至為給他拉攏資源在宴會上不省人事。

決定離婚的那個下午，我最後一次去接宋寧盡到當一個爸爸的責任。

我經常因為工作熬通宵，卻從不舍得缺席女兒學校的任何一場活動。

所以當天有一場重要的活動，我也毫不猶豫果斷推掉了。

我提前趕去了女兒所在的小學。

在教室門外，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小朋友圍擁著的女兒。

一群小朋友們滿臉羨慕，大家目不轉睛盯著女兒頭上的蝴蝶結：

“哇宋寧，你說這是大明星顧金安送你的嗎？”

宋寧昂著頭，神色傲嬌：“當然了，我媽媽說這可是限量版，是顧叔叔特意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

“而且很快他就會做我爸爸哦，到時候我和媽媽會一起跟顧叔叔上綜藝，你們會在電視上看到我的。”

宋寧的長相幾乎是薑一諾的翻版，尤其是在設計新穎的蝴蝶發飾襯托下，漂亮又矜貴。

提及顧金安名字時，女兒跟她母親一樣，滿臉的引以為傲。

蝴蝶結是我精挑細選了好久，特意讓人買的國外高奢。

我想著宋寧喜歡粉色，所以特意當作七歲生日禮物送給她。

她收到時有些不情願：“這麼俗氣的蝴蝶結，爸爸怎麼好意思送給我？”

卻轉身跟小朋友們撒謊炫耀說這是顧金安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我垂眼，窺見教室玻璃上反光的狼狽身影。

也是，如今的顧金安是家喻戶曉的明星，相貌氣質樣樣出眾。

而我，相貌平凡，人又到了中年......自然是比不過他的。

我很識趣，默默收回了邁進教室的右腳，打算轉身離開。

卻不想身後女兒班主任的聲音響起：“宋寧爸爸，您又來接宋寧了啊。”

班主任很禮貌地跟我打了招呼。

我也想禮貌回應，可扯起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聽到門外動靜，教室內有人提醒女兒：“宋寧，你那個工作狂老爸來了。”

“他才不是我爸！”宋寧生氣地打斷那位同學，然後極其不情願地從教室裏出來。

看到是我，慍怒迅速爬滿女兒笑臉，她皺眉盯著我：“怎麼又是你來接我？”

我笑了笑，平和地道：“你媽媽去了醫院，我不放心，就來接你了。”

回去的路上，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照常對宋寧噓寒問暖，問她想不想去市裏新開的遊樂園玩，要不要最新款書包。

宋寧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我的問話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終於糾結半晌，跳過我的詢問，問了我另一個問題。

“爸爸，你知道媽媽去醫院做什麼嗎？”

“媽媽生病了你知道嗎？”

方向盤上的手抓得更緊，想起那晚女兒跟妻子的對話，我抿了抿唇。

最終裝作不知情搖搖頭。

宋寧果然如昨晚商量好的一樣，回答得盡職盡責：“爸爸，媽媽生病了，她偷偷告訴我，她有個心願。”

“生命的最後時間，想和顧叔叔一起度過。”

說完，宋寧昂起臉龐，撒嬌般央求我：

“爸爸，你肯定會滿足媽媽最後的心願，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