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也對所謂的家人充滿希望。
可是三年來,失望越攢越多。
這樣的情形我早該麻木,剛回到周家的時候,周怡每天都哭的眼眶紅腫。
再被家裏哪個人發現,故作堅強的說害怕被趕出家門。
然後就是他們的保證,說她永遠是周家的小公主。
麵對我,他們卻始終帶著提防。
說我愛慕虛榮,說我一肚子壞水。
他們會心疼周怡的眼淚,錢給了周怡,陪伴也給了周怡。
我的心早就該死了。
我草莓過敏的時候,我哥在忙著給周怡講睡前故事。
我大學報道的時候,爸媽在陪周怡熟悉校園。
甚至連未婚夫沈路白,也會在無人的角落惡狠狠的威脅,說讓我不要癡心妄想,他隻愛周怡。
可我大概見過沈路白最悲慘的樣子。
誰又知道風光的沈家少爺和我在一個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
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被扔到孤兒院裏自生自滅。
直到沈家正牌繼承人意外死亡,他就被沈家接了回去。
曾經年幼的沈路白哭著稀裏嘩啦,說讓我別忘了他,以後一定會來找我。
可事與願違,再見男人對我隻有厭惡。
“周喜。”
聽到熟悉的男聲時,我還以為是幻聽。
直到對方又耐著性子叫了一聲,我才楞楞抬頭。
“沈路白?”
對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目光,我的呼吸下意識一滯。
“為了你自己,讓無辜的人付出了生命。”
“周喜,你還真是自私啊!”
他的話篤定而犀利,沒有給我半點解釋的餘地。
我的心尖還是不可察覺的一痛,換句話說,沈路白不會相信我。
“你好自為之吧。”
男人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我也並沒有解釋。
反正我會如他們所願,徹底離開周家。
我聯係了殯儀館,看著小小的盒子被放進墓地。
我再次泣不成聲,靜靜地靠著冰冷的墓碑。
恍惚間我似乎感受到一絲溫暖。
可隻有那一瞬,隨後就是徹骨的寒冷。
我知道,這下我是真的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