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太監們終於散去。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衣衫破碎,渾身顫抖。
夜風刺骨,卻不及心中的寒意半分。
蕭晟緩步走近,靴底碾過我的手指,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若你識相,本太子倒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他笑得殘忍,眼底卻閃過一絲興味。
我咽下喉間的血腥,啞聲道:“民女悉聽尊便。”
他鬆開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從今日起,你去伺候芸娘。”
“若她滿意,本太子或許會開恩,賞你一個通房的名分。”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陰冷:“若她不滿意,你全家的性命,就別怪本太子無情了。”
我攥緊手心卻感覺不到疼,如今父母的性命捏在他手裏,我別無選擇。
“民女遵命。”
我伏地叩首,額頭抵著冰冷的石板,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蕭晟滿意地笑了,轉身離去。
芸娘的寢殿內,熏香濃得嗆人。
我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雙手捧著一隻鎏金銅盆,裏麵盛著渾濁的洗腳水。
芸娘懶洋洋地倚在軟榻上,腳尖輕輕撥弄水麵,濺起的汙水潑了我一臉。
“喝吧,這可是殿下賞你的聖水。”
她紅唇微啟,眼裏滿是惡意的戲謔。
蕭晟坐在一旁,指尖把玩著一枚玉佩,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喉嚨發緊,緩緩低頭,湊近銅盆。
為了活命,為了複仇,我什麼都能忍。
我閉眼,猛地灌下一口。
腥臭的汙水滑過喉嚨,胃裏翻江倒海。
我卻硬生生咽了下去,連嘴角的水漬都不敢擦。
芸娘笑得花枝亂顫,蕭晟則拍了拍手:“不錯,倒是條聽話的狗。”
用膳時,我隻能跪在桌角。
芸娘夾起一塊糕點,故意用腳尖碾碎,再踢到我麵前:
“賞你的。”
我伸手去接,她卻突然踩住我的手指,鞋底的繡花針紮進皮肉。
我悶哼一聲,她卻嬌笑著偎進蕭晟懷裏:
“殿下,您看她,連飯都不會吃呢~”
夜裏,他們帷帳翻紅,我跪在床榻下。
芸娘故意嬌喘連連,指甲掐進我的肩膀:
“笨手笨腳的,會不會伺候?”
我垂眸,聲音平靜得可怕:“奴婢知錯。”
4
一夜綺麗之後,我跪在芸娘的妝台前,為她梳理長發。
銅鏡裏,她眉眼含春,指尖輕撫脖頸上的紅痕,得意道:
“昨夜殿下誇我比從前更嬌媚了,你可知道為什麼?”
我低眉順眼,輕聲道:“娘娘天生麗質,自然與眾不同。”
她嗤笑一聲,忽然拽住我的頭發:
“少拍馬屁!我聽說你蘇家祖上凡女子皆好孕,可是真的?”
我故作惶恐:“奴婢略知一二。”
芸娘眯起眼:“那你說說,有什麼法子能讓殿下更離不開我?”
我怯怯道:“奴婢曾聽家中嬤嬤提過,有些藥草熬湯,男子服下後便會情難自禁,且隻對特定女子起效。”
芸娘眼睛一亮:“當真?”
我點頭:“隻是藥材難得,需以鹿血藤為引,輔以合歡皮,連服七日,方能見效。”
她立刻拍案:“去小廚房,照方子做!若有效,本側妃賞你!”
我伏地謝恩,嘴角卻勾起笑意。
從那天起,我每日親自熬煮助興湯,看著芸娘一勺勺喂給蕭晟。
蕭晟起初嫌藥味苦澀,芸娘便撒嬌:
“殿下~這可是妾身親手熬的,您不喝,妾身要傷心了~”
三日後,蕭晟開始主動索要,眼神愈發熾熱。
五日後,他甚至在朝會上躁動難耐,當眾拂袖離席,直奔芸娘寢宮。
芸娘得意忘形,對我態度稍緩,甚至賞了我一支銀簪:“算你有點用。”
我故作感激:“娘娘福澤深厚,怕是不多時便會有殿下的子嗣。”
出了寢殿後,二皇子的貼身奴婢便將藏有密信的糕點盒底遞到我手中。
信上隻有寥寥數字:
“香已備妥,戌時三刻,鳳鸞殿偏窗。”
我捏碎紙條,咽下最後一口冷硬的饅頭,眼神冰冷。
戌時將至,皇後設宴,蕭晟必會提前到場以示孝心。
而芸娘,為了彰顯寵愛,定會纏著同來。
我借口整理茶具,溜進皇後寢殿的香閣。
袖中滑出二皇子給的纏心香,碾碎後摻進皇後慣用的安神香中。
此香無色無味,但遇到特定的藥物則催情倍增。
而蕭晟這幾日喝下的助興湯足夠他當場興致高昂。
指尖微顫,我卻笑得涼薄。
“蕭晟,你不是喜歡玩嗎?今晚讓你玩個夠。”
宴會尚未開始,蕭晟早已神色迷離。
芸娘貼在他身側嬌聲勸酒,蕭晟卻突然呼吸粗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今日熏的什麼香?”
芸娘茫然,蕭晟卻已雙目赤紅,猛地將她按在軟榻上。
皇後的貼身宮女恰好端茶進來,蕭晟竟一把拽過她,撕開衣襟。
宮女尖叫掙紮,芸娘也慌了:“殿下!這可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
“閉嘴!”
蕭晟一巴掌扇過去,嗓音嘶啞:“本太子今日要你們一起伺候!”
我躲在屏風後,算準時機,故意打翻銅盆。
“哐當”一聲,外殿的嬤嬤厲喝:“誰在那兒?!”
我跌跌撞撞衝出去,滿臉驚恐:
“嬤嬤!蕭晟殿下他,他在娘娘寢殿裏......奴婢不敢說啊!”
嬤嬤臉色大變,急忙去請帝後。
皇帝與皇後趕到時,殿內淫聲浪語不堪入耳。
蕭晟衣衫不整,正將宮女壓在龍紋屏風上。
芸娘釵發散亂,跪在地上哭求“殿下清醒些”。
滿地碎瓷酒液,混著撕碎的裙裾。
皇帝一腳踹開門,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