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二皇子的寢殿之後我繼續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前往東宮。
這時迎麵向我走來三五個侍衛,不由分說的便把我綁了起來。
我被粗暴地拖出大殿,手腕被粗糙的麻繩勒得皮開肉綻。
蕭晟派來的侍衛直接將繩子拴在馬鞍上,揚鞭一抽。
馬匹嘶鳴著衝了出去,我被拖行在青石板上,後背、雙腿瞬間被磨得血肉模糊。
劇烈的疼痛撕扯著神經,眼前一陣陣發黑,最終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刺骨的惡臭灌入鼻腔。
一桶糞水當頭潑下,我嗆得劇烈咳嗽。
睜開眼便對上蕭晟的乳母芸娘那張濃妝豔抹的臉。
三十多的年紀臉上早已布滿皺紋,顯得老態橫生。
她捏著帕子掩鼻,尖聲笑道:
“喲,這不是皇後娘娘的貴客嗎?怎麼像條死狗似的躺在這兒?”
我艱難地支起身子,血水和糞水混在一起,黏膩地往下滴落。
芸娘嫌惡地後退一步,卻仍不依不饒:
“太子說了,你這賤人既然喜歡裝病,就在糞堆裏泡個夠!”
我忽然笑了,染血的牙齒在月光下森然可怖:
“芸娘,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動皇後娘娘請來的人?”
我猛地提高嗓音:“今日我若死在這兒,你猜娘娘查起來會不會將你淩遲處死!”
芸娘臉色驟變,揚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蔓延開來。
我偏過頭,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芸娘,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再動手,忽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蕭晟負手而來,眼底的陰鷙比夜色更濃。
芸娘見狀,立刻變臉,撲進蕭晟懷裏,梨花帶雨地哭訴:
“殿下!這賤人仗著皇後娘娘的勢,竟敢辱罵妾身,還說妾身不配動她!”
蕭晟掃我一眼,目光如刀,隨即輕撫芸娘的背,柔聲道:
“芸娘受委屈了。”
轉而看向我時,嗓音陡然森寒:“來人!”
十餘名太監應聲而出,麵無表情地圍了上來。
我心頭一顫,強撐著站起身,卻因腿上的傷踉蹌了一下。
蕭晟嗤笑一聲,抬手示意:“裝什麼清高,我看你喜歡的緊。”
太監們一擁而上,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衫。
我拚命掙紮,卻被死死按住,指甲摳進青石板的縫隙裏,磨得鮮血淋漓。
芸娘依偎在蕭晟懷中,掩唇輕笑:
“殿下,您看她這副模樣,像不像一條喪家之犬?”
蕭晟捏起她的下巴,親昵道:“芸娘說得對。”
隨後,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慢條斯理道:
“蘇嫿,我勸你別反抗,不然明日你父母的頭顱就會掛在城門上。”
我渾身一僵,如墜冰窟。
父母前世因我慘死,這一世我絕不能重蹈覆轍!
我死死咬住唇,咽下滿口的血腥味,任由那些肮臟的手在我身上肆虐。
蕭晟滿意地笑了,摟著芸娘轉身:
“好好伺候她,別弄死了,畢竟母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閉上眼,淚水混著血水滑落。
耳畔是太監們猥瑣的笑聲,可我的心裏卻燃起滔天怒火。
蕭晟,你加諸我身的,我必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