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老太君有恩與我家,我便和陸奇定了娃娃親。
年幼時我備受老太君喜愛傳授技藝,如今已是陸氏集團的首席非遺製香師。
在國際品香展博會上,陸奇卻被外資公司千金柳如煙當麵表白。
柳如煙擅用工業香製出迷幻五感的香味,讓太子爺欲罷不能。
他卻總說外國的工業香怎麼能跟華夏的天然香比!
直到國際香品競標前夕,陸奇讓我將項目交給柳如煙。
“玉兒,你是料理家事的好手,如煙隻會製香,這次的虛名就讓給她吧。”
我手中的檀香崩斷,落在婚書之上,燃出一個破洞。
既然婚書已毀,這婚不結也罷!
......
陸奇推門進來,我沒抬頭,隻是用銀簽輕輕撥弄著香爐裏的灰。
我淡淡地問:“柳如煙的個人展,不是今天開幕嗎?你怎麼不去?”
“工業香怎麼跟你的華夏香比,我可是擔心你最近累壞了。”
真是可笑。
他身上還帶著工業香的氣息,卻來對我表演情深義重。
他俯下身,想從背後抱住我,被我側身躲開。
他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悅。
我抬起眼,直視著他。
“陸奇,有話直說,我沒時間跟你演戲。”
他被我看得有些心虛,眼神躲閃,幹咳了兩聲,終於進入了正題。
“是這樣,玉兒,集團不是要派人參加這次的國際香品競標嗎?”
“我想著,你一直為了集團的事操勞,太辛苦了。”
他的話語開始變得諂媚:“這次的機會,不如就讓如煙去吧,也算是給她一個鍛煉的機會。”
我捏著檀木香箸的手,微微收緊。
“讓她去?”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陸奇,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我跟了多久?首席製香師的位置,是柳如煙能坐的?”
“玉兒,我們陸家未來隻需要一個話事人就夠了。”
“雖然如煙的工業香有瑕疵,但我們陸家也可以開拓市場進行創新嘛,你擅長相夫教子,照顧家事,如煙卻隻會製香,讓她主外,你也樂得輕鬆不是。”
我看著他,忽然很想笑。
“所以呢?”
他避開我的目光,話說得又輕又快。
“這是我答應過如煙的,玉兒,你一向是最懂事,最識大體的,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他補充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懇求。
懂事?識大體?
我這麼多年的嘔心瀝血,在他卻隻用這兩個詞來打發。
“哢噠。”
一聲脆響,我手中的檀香應聲而斷。
斷掉的香頭掉落下來,落在了那張婚書上。
火星濺上朱砂,瞬間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陸奇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撲。
我站起身,拿起車鑰匙,麵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
“林玉兒,你要去哪兒!”
“去陸家。”
我頭也不回地丟下三個字。
“這事,我想陸伯母會比你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