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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搭理，他又換上略帶歉意的語氣。

“還在怪我語氣太重了？可你也確實不對，人家身體不舒服，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刁難人家。”

“好了好了，”見我依舊不伸手，他把早餐放在桌上，“你在家乖乖吃飯，我去送倩倩。”

我向他走近一步，一股屬於夏瑤的甜膩香水味，撲麵而來。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

“簽字吧。”

顧羨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轉為不耐煩。

“你別倒打一耙了行不行？我已經替你善後了，也跟你道歉了，你別不依不饒的。”

他見我眼神決絕，不像單純的賭氣，終於怒了。

“白靜，你鬧夠了沒有！倩倩已經懂事了，你天天把離婚掛在嘴上，會傷害她！”

“這事本來就是你自己無理取鬧，是你自己作！”

“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踏踏實實過日子，別整天搞你那套嬌妻文學的把戲！”

他說話間，我隻覺得小腹一陣下墜，一股暖流洶湧而出。

我僵在原地，低頭一看，淺色的裙子上，已經洇開了一小片刺目的紅色。

顧羨之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尋找衛生間，

卻發現根本不知道放在哪裏。

他掏出手機，皺著眉問我：“你要什麼牌子的？”

我看著他，冷冷地問著：“夏瑤用的是什麼牌子？”

“你甚至還知道她愛喝薑棗茶。”

他徹底失去了耐心，“這有什麼好去比的！”

“白靜，你的大小姐脾氣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能不能不這麼霸道！”

樓下傳來司機按喇叭的聲音。

我還沒說完等一下，就被顧羨之直接打斷：“這就走！”

我攔住他，“你知道倩倩對桃子過敏嗎？”

顧羨之愣住了。

他當然不知道，所以帶去幼兒園的水果拚盤裏，每一格都有水蜜桃。

倩倩的生活起居全都是我在負責，他隻是偶爾在下班後，體驗一下父慈子孝的快樂，像逗寵物一樣逗逗孩子而已。

我找出抗過敏藥，快步下樓交給司機。

看著司機帶著倩倩離開後，我再次將離婚協議推到顧羨之麵前。

“簽字。”

“我也不想走到訴訟那一步，畢竟你婚內出軌在先，魚死網破，對你，對顧氏的名聲沒有好處。”

顧羨之還想說什麼，我猛地伸手，一把扯開他襯衫的領口。

“你的脖子上全是草莓印，這件襯衫上也滿是夏瑤的香水味。”

“你們做了什麼，還需要我說嗎？”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徑直換好衣服出了門。

我去了公司，交接好手頭的工作，打好離職報告。

剛拿起電話，顧羨之的秘書敲門進來。

她將那份沒有簽字的離婚協議放在我桌上。

旁邊，還有一包衛生巾和一杯薑棗茶。

“顧總讓我給您帶的，說讓您好好休息。”

可是，這個牌子的衛生巾，我早在三年前就不再用了。

我也不喜歡薑的味道。

我回過神，電話已經接通了，低沉的男聲傳來。

“想不想要顧氏的合作方的單子？”我聲音平靜，“打包送你，一塊錢。”

那頭爽快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