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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的臉頰確實染上了一層緋紅，她嬌嗔地推了顧羨之一把，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藏不住的得意。

這個遊戲，我從頭到尾，都像一個可笑的局外人。

活動快結束時，園長拿著話筒走上台。

“感謝各位家長，最後，我們想請一位家長代表，分享一下今天的育兒心得。”

園長的話音剛落，夏瑤就搶先一步舉起了手。

“園長，我推薦倩倩爸爸！顧總平時工作那麼忙，但對倩倩的教育卻一點都沒落下，堪稱我們幼兒園的模範家長！”

顧羨之在眾人的掌聲中，帶著謙遜的微笑走上了台。

他接過話筒，目光卻落在了夏瑤的身上，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其實，我做得還遠遠不夠。”

“真正辛苦的，是像夏老師這樣，把所有愛心和耐心都奉獻給孩子的老師們。”

他話鋒一轉，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動容。

“她對倩倩的愛，細致入微，甚至比我這個當爸爸的還要周到。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才更像是倩倩的媽媽。”

“倩倩能遇到夏老師，是倩倩的福氣。”

我愣在原地，渾身冰冷。

夏瑤站在台下，眼眶濕潤地迎了上去，遞上一瓶水。

“顧總，你說得太好了，我都快聽哭了。”

“哦對了，”夏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我，眉眼彎彎，

“倩倩媽媽，我聽說倩倩從小體弱多病，是不是因為早產啊？”

“早產的孩子，聽說大腦發育會比正常孩子慢一些，性格也更孤僻。”

“倩倩平時在幼兒園就不太合群，總是一個人發呆。”

“您作為媽媽，可要多花點心思在孩子身上啊，不然......”

我忍無可忍，將桌上那杯滾燙的薑棗茶，盡數潑在了夏瑤臉上。

她驚呆了，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一陣天旋地轉。

顧羨之冷著臉，一把將我推倒在地，“白靜，你發什麼瘋！”

說罷，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裹在夏瑤身上，將她護在懷裏。

撂下一句：“等回去和你算賬”後，他打橫抱起還在啜泣的夏瑤，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幼兒園。

現場氣氛尷尬到冰點，家長們戲謔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掃射。

我努力維持嘴角的弧度，假裝若無其事地陪著女兒完成了剩下的環節。

回到家，倩倩一進門就掙脫了我的手，哭著喊要爸爸，要夏老師。

我將她抱進房間，她在我懷裏拚命掙紮，小手小腳地踢打著我。

她哭累了，才在我懷裏抽噎著睡去。

我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坐在床邊，一夜無眠。

我一遍遍複盤，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羨之徹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準備親自送倩倩去幼兒園。

剛打開門，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顧羨之。

他手裏破天荒地提著一袋紙包，是我最愛的那家生煎。

“好端端的，衝倩倩老師發那麼大火幹嘛？”他一邊換鞋，一邊嗔怪，“好在我已經勸好了，人家小姑娘心善，說不會跟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