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周年,唐雪收到的禮物是奄奄一息的父親。
她的父親被當成了拍品,關在水籠裏。
而曾寵她入骨的老公附在她耳邊,聲音如同地獄的惡鬼:
“起拍價,一顆腎。”
唐雪笑得淒慘:“這也是為了走劇情麼?”
“對。”段修明不耐地嘖了一聲。
唐雪笑得眼淚糊滿了全臉,顫抖著開口:
“是不是我給女主陶柔柔捐腎,你就會放過我爸。”
“當然,要不是你遲遲不鬆口......”
“我捐。”唐雪打斷他,沙啞吐出這兩個字。
段修明怔楞一瞬,旋即笑著安排手術。
看著男人背影,唐雪目光悲愴。
段修明不知道那天她未被催眠,親耳聽見他策劃騙局:
“等我玩膩了陶柔柔,就跟唐雪說小說劇情結束了,她這麼愛我,一定會相信我的。”
段修明也不知道,為了救他,唐雪已經丟了一顆腎。
這次捐腎手術結束,唐雪的生命也到頭了。
......
冰冷的手術台上,唐雪閉上了雙眼,耳邊是段修明溫柔無比的聲音。
卻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隔壁床的陶柔柔。
曾經不可一世的無冕之王,如今輕聲細語到了極致:
“柔柔,堅持住,馬上你就能恢複健康了。”
另一旁,唐雪自嘲般勾起唇角。
陶柔柔會因為她捐的腎恢複健康,而她會死。
記憶裏,段修明在海邊和她求婚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自幼在貧民窟長大的段修明,從沒有笑過。
那天卻因為她的點頭,就彎著眉毛,笑得見牙不見眼,向大海發誓:
“我摯愛唐雪,若有變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事實證明,他的愛比海上的泡沫還要易碎。
唐雪感受著皮膚被一層層剝離。
雖然打了麻醉,可還是有細碎如毒蟲叮咬的疼痛襲來。
她多希望一切真的隻是小說,隻是一場夢。
一覺醒來,還能回到曾經平靜幸福的日子。
眼角劃過一滴淚水,醫生突然大喊:
“不好了,段總,夫人懷孕了,孩子約莫兩個月了!”
“如果要保胎,腎臟需要等生完孩子才能取!”
“隻是不知道陶小姐熬不熬得住......”
唐雪瞬間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來,意識恢複一絲清明。
出於母親的本能下意識喃喃,“不要傷害孩子......”
段修明下頜繃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目緊蹙。
陶柔柔的聲音響起,虛弱又帶著哭腔。
“段哥哥,孩子要緊,希望來生我還能做你的女主。”
一瞬間,段修明眼神中的猶豫消失不見,隻剩下心疼和堅定。
冷漠的話語卻擲地有聲,“按計劃進行。”
段修明在陶柔柔額頭上落下溫柔一吻:
“我隻要你健康。”
唐雪聞言瞳孔巨顫,心像被人活活挖出來一般。
她拚盡全力掙紮,隻想護住自己的孩子。
換來的卻隻是四肢被禁錮,被注射了更大劑量的麻醉。
小腹猛地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流失——是她的孩子。
唐雪的眼淚決堤,痛喊了一聲“不”,就沉沉地昏了過去。
再一次睜眼,旁邊傳來滴答滴答儀器監測的聲音。
又捐了一顆腎,她居然還能醒來?
腰側腎臟的位置作痛,剛縫合的傷口還滲著血。
而扭頭她看見段修明一臉溫柔地為陶柔柔削著蘋果。
特意切成了小塊,喂進了陶柔柔的口中。
“謝謝段哥哥,蘋果好甜,你也嘗嘗。”
“好,哥哥嘗嘗。”
段修明勾起邪魅一笑,握住了陶柔柔的手。
下一秒俯身親吻對方,舌頭探入嘴唇。
“嗯......”陶柔柔嬌喘一聲,推開男人,“姐姐醒了怎麼辦?”
“她現在是炮灰。我作為男主願意給炮灰高價安裝一顆人造腎已經對她夠好了。”
段修明眼底欲火壓抑不住,繼續貼近。
呢喃與親吻聲同時響起,“你才是我的女主。”
唐雪苦笑著摸了摸腎臟所在的位置,原來這裏有一顆人造腎在支撐著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