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看著他,機械地跪在地上,像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停地磕頭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該死,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我不配出現在你們的麵前......”
我不知道我這段話反反複複說了多久。
隻覺得身上的鮮血好像已經流幹,視線也慢慢變得模糊,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小腹裏孩子的呼吸漸漸減弱,我不敢想象,
一天之內失去兩個孩子,
我的心到底會有多痛。
我愈發賣力,“砰砰砰”的響聲在別墅中回蕩,我不顧滿臉的鮮血,就像是個失控的瘋子一樣不停用力磕頭,
“傅廷琛,看在我爸媽曾經救過你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
對。
誰都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京圈新貴曾經就隻是個身患重病,躺在馬路上奄奄一息的小孤兒,是我爸媽憐憫他,將他帶去醫院治病,將他養大。
他也曾不可救藥地愛我,恨不得把命都給我。
隻是後來爸媽去世,他疑我出軌,一切就都變了。
傅廷琛一聽到我提起爸媽,臉上終於閃過幾分猶豫和心軟,他猶疑著看向我:“算了,這次我不想跟你——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柳煙煙連忙擋在他身前,
“那哪是什麼血啊,分明就是她剛剛故意灑在裙子上的番茄汁,一天到晚就知道裝可憐,真不要臉。”
說罷,她突然抄起地上的消毒水朝我直接潑了過來:“像姐姐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應該用消毒液好好給她消消毒!”
“好疼!”
本就遍體鱗傷的我根本承受不了,傷口瞬間泛出猩紅的血,尖銳的刺痛讓我的精神都變得恍惚,搖搖欲墜地摔倒在地,
肚子胎兒的呼吸跳動已經極盡微弱,直到傅廷琛一把掐住我鼻子的那一刻徹底消失,就像是詛咒般,我的第二個孩子也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蘇念安,你以為我還會被你假惺惺的演技欺騙嗎?”
我苦笑爭辯:“我沒有,我恨你!”
我已經一無所有,又有什麼怕的呢?我將失去接連失去兩個孩子的厭恨肆無忌憚地發泄,
“傅廷琛,我從沒有出軌,更沒有生過別的男人的孩子,你憑什麼給我扣黑帽子?你又憑什麼讓我這麼痛苦,我恨你!”
他原本臉上擔心的表情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滿眼的嫌棄和厭惡,他當著我的麵溫柔親吻柳煙煙的臉頰,輕蔑地咧開嘴,
“我要困你一輩子,我會好好折磨,慢慢淩遲你,蘇念安是你先辜負的我,你活該。”
我如遭雷劈。
傅廷琛這兩句話猶如惡魔低語,徹底擊碎了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他連爸媽都不在乎了,他恨不得當場殺死我。
他的麵容扭曲,
“蘇念安,你不是最在乎那個小野種嗎?我現在就去醫院停了那個小野種的手術治療,讓他痛不欲生!”
我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匍匐在地上,隻看見他摟著柳煙煙揚長而去,
傅廷琛,你口中的那個小野種,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早就已經因為你而死啊。
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傅廷琛氣勢洶洶地來到醫院的ICU,但是他並沒有按他放的狠話那般傷害兒子,而是不由分說地命令醫院院長,
“傅昊天呢?情況如何?馬上給我安排骨髓移植手術,我要給他捐骨髓。”
傅廷琛勉強勸自己,傅昊天就算不是他的親生兒子,畢竟也是蘇念安心尖上的人,他若是真見死不救,蘇念安絕對會徹底離開他。
他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可院長卻表情怪異,支支吾吾,
“傅總,我們恐怕沒有辦法給你安排手術。”
“因為傅昊天小少爺在昨天已經過世了......節哀順變,好在夫人已經懷有身孕,你們不至於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