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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發顫,秦清遠卻似乎沒聽到蘇曼曼對我的奚落,隻專注的替她撫平衣服的褶皺。
我突然想起幾年前,在所有人都躲我遠遠的嘲諷我:
“一個紮紙女還敢肖想丞相大人,晦氣東西!”
是他將我護在身後,說:
“本相的意中人,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阿苒別怕,他們說紮紙不祥,我偏要全京城知道,你的手藝是天賜的珍寶。”
可如今,他卻加快了離開的步伐,仿佛真的怕被我的晦氣沾染。
我心痛的攥緊拳頭,手裏握著的紙刀割破皮膚,流下血來。
秦清遠眼神一急,想要衝過來。
蘇曼曼此時卻忽然虛弱的要暈倒,他再也顧不上一切,將人打橫抱起急匆匆的出了門。
我自嘲的輕笑出聲。
看來,他真的是為了她不想認我。
跌跌撞撞的回到佛院禪房後,我眼前一黑再也堅持不住暈倒過去。
“小心!”
我倒在秦清遠懷裏。
抬眼看著他之前在火場為了救我在脖間留下的紅色印記,我最後問了一遍:
“公子,可認識秦清遠?”
他心虛的避開我的視線,猛地抽回手:
“丞相的威名誰人不知,隻可惜英年早逝,還請姑娘自重!”
我大笑起來,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模糊間我聽到有人說:
“大人,何不把真相告訴喬小姐,她自殺那麼多次,今日又吐了血,受不得刺激了。”
“不行,為了曼曼的安全,不能讓阿苒知道我假死的事。”
“可是大夫說喬小姐長久鬱結於心,剛剛又情緒激動,心脈受損,恐怕是要影響壽數的。”
秦清遠語氣堅決:
“我了解阿苒,她最是堅強,三年都已挺過來了,還差這最後的工夫嗎?我和曼曼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這麼多,況且她現在有孕不能受刺激,我不能讓一切功虧一簣,以後再好好給阿苒解釋吧,她那麼愛我,一定會理解我的。”
“至於阿苒的身體,日後我會請最好的大夫好好調養的。”
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原來,他真的是在做戲!
寧願看著我心痛至此,也不願解釋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誤你們的“大計”了。
清醒過後,我禮貌道謝讓他離開。
隨手拿出紙張撚出一個信鴿,點火燒掉的瞬間,房間突然多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妖魅男子。
“喊我來,是考慮好了?”
男人聲線充滿磁性,正是地獄閻羅閻昭倫。
我點點頭。
閻昭倫拿出黑色紙張,我咬破指尖血按下手印。
他笑著端詳了半天,伸手輕柔的將我嘴角的鮮血擦掉。
“七日後,我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