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過神，我隻麵無表情地點頭。

輕聲開口，“知道了，離職申請我不會再提交的。”

賀沉舟覺得我的態度很奇怪。

可具體哪裏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最終，男人無奈地朝我揮揮手，煩躁道，“出去吧。”

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轉身打算離開。

這下，唯一顧慮也沒有了。

江歲歲接替我的工作，我便能名正言順地進行轉接。

等賀沉舟發現我離職的時候。

他也找不到我了。

這般想著，我的步履也輕快了些。

不過，準備拉開辦公室門的刹那，賀沉舟突然叫了聲我的名字。

“雲九晞。”

我調整好表情，回頭，用禮貌疏離的語氣問，“賀總，還有別的事嗎？”

男人不說話，就這樣定定看著我。

眼底有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半晌，不知是想到什麼，賀沉舟終是解釋了一句。

“江歲歲朋友圈發的官宣，不是真的，隻是我哄她的權益之計。”

“你......別當真。”

聽著這些話，我的心底平靜得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隻十分善解人意地點頭，“好的。”

可賀沉舟麵色還是不好看。

他又說，“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好脾氣地回答。

“沒有。”

最後，賀沉舟實在無話可說，又開口讓我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剛打開門，我就被站在門口的江歲歲潑了滿身滾燙的咖啡。

我沒忍住痛呼一聲。

連忙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女人有恃無恐，抱胸冷冷瞧著我。

她得意地笑道，“被沉舟訓斥了？降職了？”

“先別太難過，這些都是我讓沉舟哥哥做的，覬覦別人的男朋友可不好。雲經理，這就當是我給你的小教訓，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而且，你充其量不過是沉舟的床伴，可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話音剛落，賀沉舟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看見我滿身的咖啡漬。

男人好看的眉頭擰起，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定論。

他看向我，態度算不上好，隻道，“下次走路看著點。”

隨後，賀沉舟緊張擔憂的目光落在江歲歲身上。

“有哪裏傷著了嗎？”

小姑娘害怕地撲進男人懷裏，說話含糊不清，“沉舟，雲經理好像不太喜歡我......”

這句話，讓賀沉舟才對我稍有緩和的態度再次緊張起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警告。

“雲九晞，再說一次，別針對歲歲。”

“我的手段你都是知道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對你動手。”

我苦笑一聲。

隻覺得剛才被燙到的位置火辣辣地疼。

人非草木。

更何況，跟賀沉舟相處了七年之久。

我做不到心如止水。

也遠沒有表麵上的灑脫。

深吸一口氣後，我快步上前，趁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

抬起手狠狠扇了江歲歲一巴掌。

力道之大。

震得我的手心都有些發麻。

隨後，我直視賀沉舟的眼睛，笑得肆意。

“賀沉舟，說吧，你要對我用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