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攥緊,疼得喘不過氣。
拒絕?
拒絕周老太太逼我承認父親是殺人犯時,她將我的母親關進精神病院日夜折磨。
拒絕周言之讓我伺候林非晚時,他命人用帶著倒刺的鞭子抽得我血肉模糊。
在周家,我命賤如螻蟻,沒有資格拒絕任何一個人。
見周言之因為我人前失態,林非晚死咬下唇,眼底閃過幾分不甘和嫉妒。
“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清婉姐姐呢。”
她走過來作勢要扶起我,卻故意伸手,碰倒了身側一米多高的香檳塔。
轟的一聲巨響——
香檳塔轟然倒塌,無數鋒利的碎片砸過來。
我驚恐地蜷縮身子,卻還是被劃得遍體鱗傷,玻璃碎片嵌進皮肉裏,鑽心刺痛。
林非晚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神色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
周言之連一個正眼都沒給我,語氣厭惡,“別管她,都是她自找的。”
他握住林非晚的手,眼底浮起心疼。
“你劃傷了。”
隻是一道很淺的紅痕,連血都沒出,可周言之卻像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
“疼麼?我陪你去包紮。”
看著周言之抱著她離開的背影,心口酸澀翻湧。
那雙手也曾在我害怕時牽緊我走過漆黑的巷子,在我受傷時幫我小心翼翼塗抹膏藥,在我難過時為我溫柔擦去眼淚。
“婉婉,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我忍不住想。
若有一天,周言之發現不是我父親害死他的父母,會後悔這樣折磨我嗎?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周老太太兌現承諾,等三日後婚禮結束,我就能徹底解脫。
一切都如她老人家所願。
年少時深情繾綣的戀人如今都對彼此恨之入骨,恨不得永生永世不複相見。
叮——
手機的提示音猛地驚醒我,林非晚發來了一條消息。
“你那殺人犯爸爸一定會進畜生道,來周家和你一起當條死纏爛打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