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聽被我帶回去了，更確切地說是他非要跟著我回來。

那他跑出去幹嘛？

惹我生氣總要有後果。

沉默是一種暴力，而暴力是一種手段，恰好我是壞種一個。

把周聽領回家我就沒說過一句話，沒表現出一點生氣，而是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反而冷漠到讓周聽受不了。

周聽在害怕。哪怕是最開始的時候，江至都不是這樣的，她會生氣會狠狠懲罰他會罵他「壞狗」，心情好了會對他好會讓他抱會誇他乖狗狗。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好像完全不需要他一樣。

打算進房間之前我腳步頓了一下，轉頭走到周聽麵前，伸手過去，他突然就把臉湊到上麵，瞳孔隻倒映著我的樣子，滿是渴望。

我皺了下眉頭，他又著急伸出舌舔我的掌心，濕漉漉的，很癢。

他覺得我伸手是想摸他？好笑。

手指抵住止咬器，下一秒，東西應聲落地，我馬上直起腰，不冷不熱地對他說，「戴這個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鏈子也不會再拿來栓你，鞭子我也扔進垃圾桶了，門就在那裏你想去哪就去哪。」

「不願意給我當狗就算了，我再養一隻新的。」

「周聽，這個世界上比你乖的狗多得是。」

我扭頭就走，忙了一天，澡都沒洗。

而聽到這些話的周聽愣在那裏，像淋了雨。

我洗完澡換了睡衣，推開浴室的門要走出去，卻停住了。

周聽在我浴室門口，坐在地上，沒穿上衣，

我覺得好笑，不用脫自己就光了，

被摘掉的止咬器被他抓在手裏，鎖鏈又銬到他的左手，皮鞭被他撿回來，周聽抬著頭，希冀又固執地望著我，伸出手舉著鎖鏈的另一端，另一隻手舉著皮鞭。

他希望我把鏈子攥回手裏，他希望我打他出氣，他希望被占有，被我。

「周聽，你完蛋了。」我隻是笑。

他栽了。就算變正常了也會記得的吧？自己上趕著給我當狗這件事，光是想想就......

我彎下腰瞬間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溫度在對視的眼神裏攀升，我聽到周聽啞聲說著不連續的話，「我錯了......」

「主人。」

我的呼吸一窒。

操，這算犯規吧。

眯了眯眼，彎著腰我的頭發散了一縷恰好落到周聽臉上，搖搖擺擺，他沒動，還是那樣浮浮沉沉的一雙眼睛釘在我身上。

這是我的狗。

我忽而笑了，大力扯過鎖鏈的另一端逼迫他仰頭，同一刻，降下一個吻。

「乖狗狗。」

周聽的感官叫他瞬間失神，這句唇齒間清晰又羞辱的「乖狗狗」就好像一切的開關。

我從來沒吻過他的唇。

跪著的小狗開始瘋了一樣回應我。

絲質的睡衣滑到肩膀，他的眼睛燒起來。

我挑起他的下巴，問他，「我是誰？」

「主人。」

「是主人。」

我滿意了又去吻他，我叫他把褲子脫了，教他該怎麼做，一切都是我主導的。

小狗什麼也不懂，恨和愛都分不明白的時候，被我教會了什麼叫——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