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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到將軍府，卻被顧言昭指使親兵拖進了顧家祠堂。

剛進祠堂，我的雙膝就被硬生生按在了地上。

“跪下！”顧言昭的聲音在祠堂裏回蕩，“在列祖列宗麵前，承認你的罪過！”

我抬頭看著那些牌位，心中湧起一陣苦笑。

三年前，我也是在這裏被迫拜了天地，成了顧家的媳婦。

如今，又要在這裏被當成罪人。

“我沒有罪。”

這三個字一出口，顧言昭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他一腳踢向我，我的身體撞向香案，香爐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血水滲出我的頭皮，流了一地。

“沒有罪？”他抓起我的頭發，讓我正視那些牌位。

“你冒充柔兒的身份嫁入我家，這是欺瞞之罪！”

“你守不住空房，改嫁他人，這是不貞之罪！”

“你生下野種，敗壞顧家名聲，這是通奸之罪！”

每說一句，他就用力扯我的頭發，頭皮被扯得生疼。

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洛雲柔這時候盈盈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壺熱茶。

“言昭哥哥，消消氣，妹妹她......”她故意停頓，眼中閃過狡黠，“她也是被那個書生蒙蔽了。”

話音剛落，她“腳下一滑”，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了我的膝蓋上。

“啊！”我控製不住地慘叫出聲。

茶水順著我的膝蓋流下，與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洛雲柔連忙蹲下來，做出要幫我的樣子，卻故意用手帕在我的傷口上按了按。

“妹妹，你忍著點，我這就找大夫......”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但我死死盯著她，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柔兒，你太善良了。”顧老夫人這時候走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厭惡。

“這種毒婦就該受點苦頭，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她一把抓過正在門口哭鬧的顧念。

“娘！娘！”顧念拚命伸著小手，想要掙脫顧老夫人的束縛。

看到兒子痛苦的樣子，我心如刀絞。

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膝蓋根本使不上力。

“念兒......”

“你別想碰他！”顧老夫人抱緊顧念，“這孩子跟了你這種女人，就是受罪！”

蕭景琰這時候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切，臉色瞬間慘白。

“雲舒！”他想要過來扶我，卻被顧言昭的親兵攔住。

“一個廢物書生，也敢在將軍府撒野？”

親兵一拳砸在蕭景琰的臉上，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來。

“不許動他！”我想要爬過去，卻被顧言昭一腳踩住了手。

“現在知道心疼了？”顧言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當初我在戰場上拚死拚活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跟這個廢物廝混的？”

他蹲下來，掐住我的下巴。

“說！這個野種到底是誰的？”

我被掐得說不出話，隻能瞪著他。

“不說是吧？”顧言昭鬆開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那就把這個簽了！”

我定睛一看，是一份將顧念移入將軍府奴籍的文書。

“簽了它，我可以讓這個野種活下去。”顧言昭的聲音陰森森的，“不簽，我現在就掐死他！”

“不要！”我拚命搖頭，“他是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顧言昭哈哈大笑，“我連你都沒碰過，哪來的兒子？”

這句話一出，讓我徹底絕望了。

他真的不記得那一夜了。

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記得。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隻有厭惡和仇恨，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在他心裏，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顧念就是一個野種。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下。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絕望。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隻剩下了冰冷的恨意。

我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簽。”

顧言昭一揮手，兩名親兵衝過來，強行按住我的手指，蘸了地上的血水，指紋印在那張奴籍文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