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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我說不上來。
隻記得初見他時的情景。
當初公主府麵首三千。
他們個個容貌出挑,有會武的有會詩詞歌賦的。
平日裏我一睜眼就是花言巧語,笑臉相迎。
剛上來時,還好,新鮮。
後來時間一長,隻叫人覺得索然無味。
直到那日上朝,裴老將軍突然叫住我:
「公主殿下,老臣鬥膽求個情麵,我兒座下有一副將,保護我兒有功落下暗疾,如今無處可歸,能否讓他進公主府做個的馬奴,討個肥差?」
裴家滿門忠烈,戰功赫赫,我自當賣這個麵子。
當晚我隨便點了個男寵寵幸。
卻沒想到,這男寵是氏族派來的刺客。
我眼見著那匕首刺過來。
電光火石間,男人擋在了我的身前。
他拿著馬鞭做武器,我方才認出他是新來的馬奴,許硯舟。
他高大壯實的身體把我密不透風的擋好,粗壯的小臂緊緊繃起。
我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吃了什麼這般壯實?
直到他把刺客收拾好,急急忙忙跑過來看我。
「公主,受傷了嗎?」
見我不說話,他更是緊張了幾分,二話不說猛地把我抗到了肩上,沉聲說:
「殿下,得罪了,小人帶你去找大夫。」
我方才回過神來,怒斥他:
「放肆,放本宮下來!」
他麵紅耳赤的看著我坐在床上,衣衫半解。
我心裏一動,勾了勾手指問他:
「沒伺候過人?」
他耳朵紅了,偏開臉不敢看我。
「沒。」
沒有花言巧語,也不顧意討好。
我的心頭卻狠狠一跳。
我挑眉看他,揚唇說:
「看了女人的身子是要負責的。」
「所以從今日起,你是我的。」
許硯舟看著五大三粗,實則心細如發。
我隻要一個皺眉,他都會笨拙的做禮物安撫我。
他親手打的長命鎖現在還掛在我胸前。
公主府吃穿奢侈,許多東西都是用過就扔。
唯獨母親曾經送我的那身衣裙,被我悉心珍藏。
可年末家宴時,我被皇後推了一把。
那衣裙便破了口子,我的心也破了道口子。
許硯舟哄我睡覺,挑燈為我補好了衣裙。
他說:「軍營裏摸爬滾打,衣服容易破,所以將士們都會一手好針線活。公主若是不嫌棄,我會為您補一輩子的衣服。」
我鼻子酸的要命,偏過頭凶他:「真沒出息!」
先動心的人先輸,可我是公主。
我篤定自己不會輸,篤定許硯舟不會讓我輸。
直到那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