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許硯舟結婚,我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
父皇落下狠話:
「若非要同一個馬奴成親,大婚後即刻搬出都城,貶長公主為庶人!」
我高興的拿著聖旨回府,卻無意看到許硯舟同一個女子擁吻。
他捧著那女子的臉,哄她:
「皇帝會貶公主為庶人,她飛揚跋扈慣了,你卻最是善解人意。待我成婚後,就將你娶進府,抬為平妻。」
而我卻被貶為庶人,如今無家可歸。
我覺得可笑極了,我飛揚跋扈不做公主陪他過苦日子?
我當著公公的麵,抬手撕碎了賜婚的聖旨。
他隻知前一句,卻不知道父皇說的後一句是:
「你若放棄那馬奴,同裴將軍成親,封地府邸良田三千,朕保你一生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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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今日起,貶長公主為庶人,不日遷出都城。」
宣旨的太監瞧了我一眼,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我想著剛剛看到的場景,臉色冷了一片。
我一把推開房門,卻見到那女子正坐在我的貴妃榻上喝茶。
她晃了晃手腕,上麵戴著一隻鴛鴦戲蝶的鐲子。
我愣了下,與我腕間許硯舟送的這支一模一樣。
她笑了笑,溫和說:「彩印給公主請安。」
她說著請安,身子坐在那裏卻一動未動。
片刻她抬眼看我,突然說:「請你離開許硯舟。」
我覺得可笑:「讓我離開他,你算什麼東西?」
她笑笑,看著我的臉說:
「我在軍營裏救過他的命。」
「當初他為保小將軍,瀕臨垂死,是我救了他一命。他曾經承諾會娶我為妻。」
我愣住,臉色難看下來。
「他是本宮的駙馬,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攀附的!」
彩印嘲諷的看著我說:
「可你如今不再是公主,你什麼都不會做隻會拖累舟哥,你若是知趣,就該自己離開,別再纏著舟哥了!」
我垂下眼,轉了轉她麵前的杯子,好笑說:
「且不說這是禦賜的婚約,僅憑一句口頭承諾就敢來我麵前耀武揚威,本宮即便不是公主,也有大把的手段懲治你。」
「譬如,破壞皇婚的罪名落實,是要誅九族的。」
她騰的站了起來,怒說:「你敢!」
我冷眼看她。
「你說我敢不敢。」
她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接著不甘心的扯開自己的衣領,奚落說:
「洛水,皇後壽宴之後,他碰過你嗎?」
「就在你的貴妃榻上,他要了我三次。你貴為公主又如何,你在府裏與麵首歡好,日日纏綿,你就是個破鞋!他嫌棄你,你知不知道,他嫌你浪蕩不堪,臟的很!」
我離開的腳步陡然停住。
我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
許硯舟衝過來,皺著眉把大氅披到我身上,心疼說:
「夫人,你膝蓋沒好全,穿的這麼單薄會疼的。」
我冷淡揮開他的手。
他表情閃過一絲受傷,接著緊緊把我護在身後:
「誰讓你在夫人麵前撒野的!」
「你也配與夫人比?來人,拖下去!下次再敢惹夫人不悅,就趕出都城。」
彩印有些不可思議,垂淚看著許硯舟:
「舟哥,你為了這個破鞋竟然這麼對我?!」
許硯舟臉色難看下來,威脅說:
「夫人是公主,別再讓我聽到你這麼喊,跪下磕頭認錯!」
侍衛摁著她的腦袋往地上磕,血跡都出來了。
許硯舟看了眼,隨即有些不忍的叫了停。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裏一陣疼。
他看她的眼神,與當初看到我受傷的眼神一模一樣。
滿眼是心疼。
我深吸口氣問他:「他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許硯舟沉默著,忽然跪下啞聲說:
「那些事,是因為我吃醉了酒,以為是你。」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確實承諾過要娶她。」
他眼睛紅了,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好像怕我走。
我轉身想要離開,膝蓋卻忽然劇痛。
眼見要摔到地上時,一雙大手穩穩地抱住了我。
許硯舟焦急的抱著我回府:
「怎麼了,是膝蓋又疼了?」
「來人,趕緊叫大夫來!」
他眼神裏的在意讓我恍惚,這分明是愛。
可怎麼就......
小廝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附到許硯舟耳邊低語:
「彩繡發了高燒,不肯吃藥,現在燒的迷迷糊糊,說要見你呢!」
我聽了個大概,沉默的靠在床頭。
許硯舟擰緊了眉,靜了片刻說:「夫人先歇息,手下有人害了病我去瞧瞧。」
又是這樣,同樣的借口他換也不換。
一個月用了四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