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京圈佛子投胎了99次,卻依舊沒法得到他的心。
我認命了,跟白無常說:
「三日後,來接我回奈河吧。」
白無常歎了口氣:「我早就同你說過,他六欲淡薄,是不會愛上你的。」
我紅了眼眶,苦笑說:「是我錯的徹底。」
白無常頓了頓,片刻凝重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回去後你就會忘記人間的一切,包括沈祁寧,你確定嗎?」
我透過房門縫隙,看著沈祁寧跪在佛前。
女人紅著眼從身後摟住他的腰,他遲疑片刻終究轉身吻上她的唇。
我移開視線不忍再看。
我與他本就無緣,又何必再苦苦糾纏。
沈祁寧這次我是真的要放手了。
1
婚禮前夜,我意外發生了車禍。
醒來已經是婚禮當天。
我忍著劇痛,回到別墅。
「祈寧......」
「您和他也這麼做過嗎?」男人的嗓音壓抑著憤怒。
我尋著聲音,看到新娘準備室的門敞開一條縫。
我順著縫隙看進去。
沈祁寧跪在地上,向來沒什麼情緒的他此時懷裏緊緊抱住著一個女人。
素來清冷疏離的他,此刻身上染上欲色,西裝卷起在小臂上,禁錮在女人腰間的小臂,青筋凸起,像在忍耐什麼。
女人臉上表情難耐,她的視線與我撞在一起。
許柔,沈祁寧他爸新收的小情人。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撞見,可今日是我和他的新婚之日。
我滿腹委屈,淚水不爭氣的流下來。
他不是清冷禁欲,隻是把所有的偏愛和欲望都留給了許柔。
身上的傷口疼的越發厲害。
我一個不注意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我本是陰間孟婆。
一百年前正逢亂世,地府人口暴漲。
我天天守在奈何橋,無聊的要命。
那日,奈何橋上卻突然來了個男人。
他站在橋尾,一身白衣似雪,檀木佛珠掛在他腕間,他表情淡然,好似天地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骨感修長的手握住碗的邊緣,嗓音清冷:「謝謝。」
那樣一雙眼睛,我怦然心動。
白無常鎖魂過來,看見我的表情“嘖”了聲說:「那可是佛子轉世,天生情欲淡薄,七情六欲沾不上一點,你想都別想。」
可我就像被那一眼勾走了魂。
我眼見他喝下湯,下橋時他卻怎麼也踏不進輪回路。
就這樣,他在陰間陪了我百年。
我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好像日子都有了盼頭。
直到他離開。
開始的幾年並不好過,我以為我隻是不習慣。
可後來的每一天,我的眼前都會浮現他的臉,他的一舉一動......
於是我去求閻王,死皮賴臉的求他給我投胎轉世的機會。
投胎98次,次次失敗。
這次我如願投胎成了和他門當戶對的女孩,為了勾引他我用盡了手段。
他每日禮佛,我就給他建佛堂,給佛像造金身。
他視情欲於無物。
十八歲那年,我便穿著絲裙坐到他腿上,故意親吻他誦經時滾動的喉結。
可他隻是把我抱下來,平淡說:「成年了,守點規矩。」
我不信邪,聚會時他被下藥,我闖進他的房間打算生米煮成熟飯。
他攥著佛珠跪在蒲團上,額頭汗液滾落,泛紅的眸子盯著我,最終隻是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
「女孩子,矜持點。」
......
我纏了他整整七年,他都不為所動。
直到一個月前,他爸帶著新的情人去吃家宴。
宴會上,沈祁寧盯著他爸旁邊的女人看了許久,最終在他爸問:
「難道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我們沈家的——」
話沒說完被打斷,沈祁寧沒什麼情緒說:「結。」
「我會和孟虞結婚。」
我的勺子掉落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
我高興瘋了,無視席間的人,激動的抱住沈祁寧的胳膊:
「沈祁寧,我終於等到了!」
沈祁寧摸了摸我的頭,沒說話。
現在想來,何其可笑?
他眼裏的風暴隻為許柔存在過,對我連敷衍的「我愛你」都說不出口。
新娘室裏,呻吟聲漸息。
「我愛你。」沈祁寧的嗓音沙啞而溫柔:「姐姐,離開他。」
我心裏最後那點期待終於落空,他的聲音如利刃狠狠戳進我的心臟。
我轉身想要離開,無奈最後一絲體力都用盡,下一秒身體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看到沈祁寧衝我跑來。
他素來冷淡的表情裏出現了一抹慌亂,身體被人抱起來。
應該是看錯了吧,我想。
沈祁寧怎麼會擔心我呢?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