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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不知道,摸鼻子是他每次心虛時的小動作。
所以,這兩句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能想到,下雨打雷時,兩個人在幹什麼。
然後他要來找我,那位“寶珠姑娘”又是怎麼挽留的。
“唔!”心口一陣翻騰,我忍不住的趴在床邊嘔吐起來。
“懷瑾!”
他嚇壞了,不顧臟汙的抱起我,連聲喊人請太醫。
“不必。吐出來好多了,我想休息了。”
我冷聲阻止他的興師動眾,喝下一口溫水,翻身到床的最裏側閉上了眼。
“這幾天脾氣怎麼這麼大?”
蕭墨有些生氣的抱怨一句,但還是揮退了眾人,熄滅燈後,躺在了外側,將我摟進懷裏。
“懷瑾,快點好起來吧,朕想念那個永遠充滿生機和活力的你了。”
黑暗侵蝕了整個房間,我一動不動的躺著,不知怎麼的想起上一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那是我十六歲那年,我被看他不順眼的三皇子綁住手腳,吊在杆子上,當釣魚的魚餌。
魚沒釣到,蕭墨來了。
明知會受到侮辱,卻來的毫不猶豫。
那次,他被三皇子當成箭靶,戲弄了整整一個時辰。
看著他屈辱的模樣,我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再讓他因我而受委屈。
後來,我設計讓皇上發現三皇子與後宮嬪妃廝混,將他貶為庶人。
可當我獻寶似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蕭墨時,他卻愣住了。
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將我擁進懷裏。
“懷瑾,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想念那個幹淨赤誠的你了。”
那時年紀小,不理解他的意思,隻以為他是心疼我。
現在想來,從那時起,蕭墨愛的就不再是我了。
所以,那串我爬了九百九十九階石梯,一步一叩首求來的佛珠,究竟戴在誰手上,還重要嗎?
蕭墨啊,佛珠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
大婚前夜,就是我離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