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驚喜萬分:
“想通了?我現在就去派人接你。”
他想了想:“還要一個月左右吧,我要處理好我這邊的事情。”
母親十年前患上了抑鬱症,許父卻因為工作疏忽了她。
她以為愛人不再愛她,於是抑鬱症加重後跳樓自殺。
他就此患上心結與許父反目,哪怕後麵許氏的生意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成為了世界前一百強,他也不肯回家。
所有人都知道,許氏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已成家在經營公司,二兒子卻神秘到無人知曉。
這些年來,大哥一直在勸他,許父也沒有再娶。
第二天就是秦雲妍出院的日子,他回了秦家別墅,這是秦家給他的施舍。
“我們可不想被人說救命恩人還在外麵租貧民窟住,秦家丟不起那個人。”
這句話,是秦母見到他的第一眼說的。
秦家早早的就擺好了接風宴,到處都是衣香鬢影的男女。
許瑾淮本來是不想來的,原本他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更何況他還酒精過敏。
可秦雲妍再三要求,說如果他不來的話所有人都會說秦家忘恩負義。
隻是他穿著廉價的衣物穿梭在人群中,所有人都紛紛側目。
“秦家怎麼會請這樣的人來?這裏的服務生都比他穿的好吧。”
“小聲點,聽說是救了秦大小姐的恩人,據說還想利用恩情來跟大小姐結婚,真是可笑。”
他們的聲音不小,顯然認為就算得罪了許瑾淮也不會有任何後果。
“你就是許瑾淮啊,來,陪我們喝杯酒。”
“這樣的貨色也配跟宇瀚搶秦小姐,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幾個浪 蕩子笑著圍上來,顯然都是跟周宇瀚交好的人。
“不好意思,我對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他不想節外生枝,隻能委婉拒絕。
“酒精過敏?你不是在糊弄我們玩吧。”
為首的男人獰笑著,顯然並不相信許瑾淮的說辭。
“過不過敏,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幾人圍上來將許瑾淮圍在中間,出場音樂正好響起。
秦雲妍穿著一身高定禮服裙子,與周宇瀚同時出現。
俊男美女的組合,誰看了不說一聲天造地設?
“阿秋,你們怎麼跟他在一起?”
秦雲妍走上前皺著眉頭問,見他還是那副窮酸氣的打扮,嫌棄二字就差說出口了。
“我們也是好心,這秦家的酒可沒有差的,想讓他開開眼,可這許先生說,他酒精過敏。”
“要我說,是許先生看不上我們,所以才用過敏這種托詞吧。”
幾人嬉笑著,仿佛許瑾淮是真的高傲。
見自己的臉麵沒處放,秦雲妍有些生氣的看向許瑾淮:
“隻是喝杯酒而已,你有什麼可高傲的?”
“今天來的都是我的朋友,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說著,她讓人端來一杯酒:
“度數不高,喝了給大家賠個不是。”
看秦雲妍的樣子,今天不喝了這杯大概是不會輕易放他離開的。
他隻能端上酒杯,將其緩緩倒進嘴裏。
期間,秦雲妍和眾人緊緊盯著他,生怕他會少喝一口。
見杯子空了,秦雲妍這才笑起來:
“這不是能喝嗎?來,再喝一點。”
那幾人也附和起來:
“果然還要秦小姐來勸才有用,我們這些人還是麵子不夠啊。”
喉嚨裏灼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到最後許瑾淮再也拿不住酒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有人喊了起來:
“他好像是真的過敏,臉都腫起來了。”
許瑾淮也發現,因為過敏,他的眼睛已經腫 脹到隻能眯成一條縫才能看到麵前的人。
嗓子又腫又疼,許瑾淮已經說不出話來,眯著的眼睛隻能看到秦雲妍不滿的看著他:
“真是沒用,隻是喝幾杯酒而已。”
在那一瞬間,他無比想念跟自己住在出租屋的秦雲妍。
那次,秦雲妍不知道他對酒精過敏,聽說啤酒拿來煮菜很好吃,於是給他露了一手。
當晚他臉的臉就腫的像豬頭,那天下著大雨,去往醫院的路都堵車。
他不知道不到一百斤的的秦雲妍是怎麼背著他去的醫院,隻知道那天她一整晚都不敢睡覺,坐在病床前等了他一夜。
直到他醒來秦雲妍才大哭出聲:
“我好怕你離開我,我以後再也不給你亂吃東西了。”
可是現在的秦雲妍,隻會在逼自己喝酒後給他冠以一個“沒用”的稱號。
“妍妍,先送他去醫院吧。”
怕事情難以收場,周宇瀚適時的開口。
“周家公子跟秦小姐是真相配,心眼也好。”
“是啊,這樣的姻緣才算是門當戶對。”
讚歎的聲音不絕於耳,聽聞此話的周宇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能配得上妍妍,那個窮小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等許瑾淮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最後一絲記憶,也是在昨晚上看到秦雲妍轉身離開的背影。
“小夥子你可真是命大,你酒精嚴重過敏,要不是搶救及時,你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醫生過來告誡他:“這次過敏對你的肝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以後嚴禁喝酒。”
謝過醫生後,他視線一轉,看向了站在病房門口的秦雲妍。
看她的臉色,顯然是聽到了醫生的話。
“你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冷冷的,秦雲妍顯然很是不習慣,她麵色一黑:
“昨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誰知道你會真的過敏?”
“再說了,你既然知道自己酒精過敏,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你還真喝啊。”
好一個反客為主,許瑾淮冷笑:
“昨天你們那副樣子,我不喝酒能行嗎?”
秦雲妍撇嘴:“誰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誰讓你自己不說清楚。
他還說的不清楚嗎?從一開始到最後,他都在重複自己酒精過敏的事。
“後麵宇瀚不是讓人送你來醫院了嗎?我們也已經說過阿秋他們,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
是啊,在她眼裏,這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