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見謝鬆筠正在給一個女生畫畫。
她背對我,看不到容貌,但一襲白衣勾勒出她的身線。
同為女人,我都覺得很漂亮。
我心裏一緊。
屋內,女孩比劃著手語:「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畫家。」
謝鬆筠笑了,眼裏有了星光。
我苦澀一笑,
自從嫁給謝鬆筠之後,他就隻會冷著臉,我想破了腦袋都沒能讓他笑一下,沒想到這個女孩,隻用一句話,就輕易讓他笑起來。
我收回打算敲門的手,久久沒有行動。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女生打翻了顏料瓶。
謝鬆筠彎腰去撿的時候,耳朵正好擦過她柔軟的唇瓣。
他渾身一僵,忽然望見窗邊的我。
一下子將女生擋在身後。
女孩探頭詢問。
「她是誰?」
謝鬆筠比劃著手語解釋:「殺人犯的女兒,我媽好心收她做傭人。」
那一刻,我愣在原地。
我跟他解釋過無數次,我媽是因為被常年家暴,為了我的前途才和那個禽獸同歸於盡。
他總是淡淡地嗯一聲,從沒放在心上。
原來在他眼裏,我隻是殺人犯的女兒。
甚至拒絕承認和我的夫妻關係。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即便如此,我也沒忘記答應謝母的事。
謝鬆筠回來的時候,我正把菜湯往餐桌上放,他一把打翻,才出鍋的湯全灑在我的手臂上。
「誰讓你出現在肖沅麵前?」
我強忍著疼痛:「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為什麼說我是你們家的傭人?」
「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可憐我、嫌棄我的騙子。」
我心裏一陣抽疼,啞著嗓音說:「謝鬆筠,你真沒良心。」
五年的悉心照顧,哪怕是陌生人也會產生感情。
何況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他這才注意到我通紅的手臂,表情一頓,隨即冷哼道。
「你自己去醫院包紮吧。」
然後,他拋下我,開車載肖沅去逛國營商店。
而我隻能拖著受傷的手,獨自踩著自行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