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在陳曼曼臉上看到這種近乎空白的表情。
片刻後,她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
“付磊,我已經說了,天陽不會影響你。”
“你沒必要這麼鑽牛角尖吧。”
她還是不信。
我簡直要笑了。
“這樣,財產你可以多分一點,澳大利亞那套別墅也歸你怎麼樣?”
“我這邊催得急,就當給你的精神補償了。”
陳曼曼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像是在確認這次我真的是認真的。
她眯起眼,神情突然有些高深莫測。
“是上次跟你回家的那個小女孩兒?”
我點點頭。
白霜月上次纏著我要跟我回家口,被陳曼曼看到過一次。
白霜月還笑著跟她打招呼,叫她姐姐。
當時陳曼曼臉色有些掛不住,卻也沒說什麼。
畢竟各玩各的當時是她提出來的,這些年她也一直身體力行地踐行著,實在沒什麼雙標的資格。
想起白霜月,我臉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今天在海邊的時候她拿出一個鑽石袖扣送我。
上麵的鑽怎麼也有個50分了。
但在我的那些定製的袖扣領帶夾麵前,也隻是最不起眼的大小。
我還以為是假的,沒怎麼在意。
她卻認認真真地遞給我:
“我知道你有很多這種東西,你別嫌棄,這是我打工賺的錢,本來想多攢一點。”
“付磊,生日快樂。”
我這才驚覺,原來今天竟然是我生日。
陳曼曼記不得。
連我自己都想不起了。
海風帶著潮濕的清冽,白霜月黑色的發絲粘在白皙的額頭上,眼裏是純粹的亮,倒映出一整個我。
少女的愛意像火一樣不分場合地熊熊燃燒,帶著燃盡一切的勇氣。
那一瞬間,我突然也被她的勇氣感染。
我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那是我自己的聲音。
我已經29了,跟陳曼曼糾纏了九年了。
我的人生還有多少個九年?
難道以後的幾十年,我都要像現在這樣過下去嗎?
風呼嘯而過,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濺起雪般的浪花。
許久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霜月,我跟她離婚,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