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師兄成婚後,他的心上人回來了。
他縱容她折斷我的本命劍,殺死我的契約獸。
我被反噬重傷,日日嘔血。
我曾在幻境中與師兄做了三年夫妻。
幻境中,我們同床共枕,做盡親密之事。
出境後,他牽起我的手,許我十裏紅妝。
後來,他和別人在天地見證下結為道侶。
那天漫天飛霞紅豔如火,百鳥來朝。
我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
他告訴我:“你安分一點,我自會助你修煉。”
我沒告訴他,我這副身子已沉屙遍布,就快要死了。
我與柳寒聲拜完堂的第三個月,他的心上人回來了。
她叫童雪,人如其名,確實是個雪魄冰姿的美人。
她是掌門的女兒,也是柳寒聲的心上人。
半年前被魔尊所惑,私逃去了魔域。
大師兄為了救她,不慎墮入千魘幻境。
掌門惜才,不忍看一代天驕隕落。
因我容貌與童雪有幾分相似,便命我扮作她踏入幻境,贈師兄一場美夢,引他出境。
童雪回來後不久,我就被掌門傳喚。
她一見我就笑了,那笑也如漱冰濯雪般清冷。
“你就是那個將寒聲勾得拜了堂的女人?”
“我當是有多大能耐,看來也不過是沾了這張臉的光,使了些狐媚子手段罷了。”
我被掌門強悍的威壓壓得直不起身,強撐著露出一個笑。
“我們是兩情相悅,談何勾引?”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臉上。
童雪眼神輕蔑,嘴角微勾:
“別笑,你一笑起來,就不像我了。”
我突然想起幻境中與柳寒聲意亂情迷的那個晚上。
他輕柔地啄吻著我的嘴唇,眼中的薄冰也化為一池春水。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露出唇邊甜蜜的梨渦。
他的眉頭輕輕一皺,用手撫平我的嘴角。
“慕靈,你不笑的時候最好看。”
帳內昏暗,那目光分明落在我臉上,卻仿佛穿過我望著更遠的地方。
原來如此。
“你與我父親的交易早已了結,看你這身駁雜靈氣,想必那枚築基丹早已被你用了吧?”
“既已錢貨兩訖,為何還賴在這裏?”
童雪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隻隨手即可捏死的螻蟻。
我在重壓下艱難抬頭,齒間滲著血,卻笑得真切:
“共拜天地,洞房花燭,是師兄出陣後親口答應的......”
話音未落,一道寒芒已擦過我的臉頰,在我側臉留下一線猩紅。
我還未及感受疼痛,手中竹劍卻已本能出鞘。
“嗤”的一聲輕響,童雪素白的衣袖綻開一道血痕。
下一刻,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靈力重重擊在我胸口。
我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喉間腥甜上湧,吐出一口鮮血。
掌門已閃至童雪身側,手中靈力流轉,瞬息間便止住了她臂上血流。
他聲音沉怒:
“雪兒剛從魔域回來,重傷未愈,你竟對同門下如此狠手!”
“去後山寒潭麵壁思過,沒有一月不得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