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後來，樂樂真的因為對皮帶失去了警惕性。

在成年後，畢業旅行時，她被拿著皮帶準備行凶的小流氓輕易抓住，遍體鱗傷。

而王建國，這個始作俑者，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烏鴉嘴」上。

樂樂也信了。

所以，她在我熟睡時，用一根皮帶，結束了我那可笑又可悲的一生。

2

胸口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湧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去。

這一世，我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有些愚昧，是刻在骨子裏的，根本無法被喚醒。

有些人，也隻有親身經曆過切膚之痛，才能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對與錯。

「小姨，小姨，你也來玩呀！」

樂樂稚嫩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她已經從林千懷裏掙脫下來，跑到我身邊，小手抓著我的衣角，仰著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

我看著她，心中一片冰涼。

這就是上輩子那個，親手用皮帶勒死我的孩子。

我扯了扯嘴角，露不出絲毫笑意。

王建國大概是覺得視頻的反響不錯，端著酒杯，裝模作樣地晃到我身邊。

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帶著炫耀的口吻問：

「小語，這視頻怎麼樣？你看樂樂多聽話，多配合。」

「網友都誇我們父女情深呢！都說我是帶娃界的一股清流。」

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那是利用女兒博取流量的算計，對潛藏的危險沒有半分察覺。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隻要能紅，隻要能帶來利益，女兒的感受和安全，又算得了什麼？

我抬起眼，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

那雙曾經因為憤怒而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此刻清澈得像一汪深潭，映不出他那張油膩的臉。

「姐夫。」

我開口，聲音平穩得不像話。

「你是樂樂的爸爸，樂樂是你女兒，這種事情，你當然更有發言權。」

「你覺得好，那就是好。」

我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敷衍。

王建國臉上的得意僵了僵，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上輩子的我，此刻應該已經跳起來跟他理論，指責他的不負責任了。

他大概是準備了一肚子反駁我的話，結果我輕飄飄一句，讓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不識抬舉。」

然後轉身又去招呼別的客人，隻是那故作瀟灑的背影，多少帶了點狼狽。

姐姐林千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些許探究和不滿。

大概是覺得我在這種「大好日子」裏，不夠捧著她老公，讓她沒麵子。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隻是用力地擠出一個笑容，繼續周旋在賓客之間。

3

隨後的日子，王建國和林千像是找到了流量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