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離宴會廳後,坐進了陸知行的車廂。
兩人在逼仄的空間內沉默不語,氣氛尷尬。
“琳琅。”陸知行率先開口,聲音比平時溫和了許多,“既然答應了聯姻,我自然會保護你,你不必緊張。”
我抬起頭,他正側過身看著我,眼中沒有了剛才在酒店時的淩厲。
“但你現在這樣...”他的手輕撫過我臉頰上的淤青,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傅承硯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他從內袋掏出一部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掌心:“我明天要飛往法國開會,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但這部電話裏的聯係人能幫的到你。”
我盯著手機,心臟狂跳:“謝謝你...但是我不需要。”
陸知行剛才放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傅承硯今晚能當眾羞辱你,明天就能要你的命。”他的眸子漸漸變冷,那是想到仇人時才有的表情,“還有沈家的那些債主,隨便一個都能讓你生不如死。”
我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而且...”陸知行的語氣又轉為溫和,“你父親還在ICU裏,你不是一直想救你父親嗎?聯係電話裏的人,他能幫你。”
提起父親,我想起他昨晚虛弱地握著我的手,他懺悔著說對不起,說他拖累了我。
我猶豫片刻,還是接下了手機,按下了手機裏唯一的陌生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了,對麵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沈小姐,明天淩晨三點,請駕車前往鬆江北路,抵達後會有人來接您。”
掛斷電話後,江城下起了暴雨。
陸知行將我帶回住處後,便駕車往飛機場趕去。
我按照約定來到了江城北路,隨後,一則新聞震驚了整個江城:
今日淩晨三時,江邊發生嚴重車禍,一輛轎車失控衝破護欄墜入江中。經記者調查,車主是落魄千金沈琳琅,現場打撈人表示,車已沉入江底,車主屍骨無存。
傅承硯接到消息時,正摟著蘇晚喝的爛醉。
他的手機響了很久,他才半醉半醒地接起。
聽完警察的話後,他整個人都僵住在原地,酒醒了大半。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然後瘋也似的衝出別墅。
雨夜中,他跪在焦黑的護欄前,捧著那本燒了一半的駕駛證嚎啕大哭。
而此時,我正拿著新的身份證,坐在飛往港城的頭等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