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地上思考著該怎麼和陸知行解釋,一旁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沈小姐,您父親病情惡化,急需輸血!”護士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處傳來,“他是RH陰性血型,醫院血庫告急,您父親生命垂危!”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
RH陰性血型。
這個城市裏,擁有該血型的隻有一個人。
傅承硯。
我顧不得其他,抓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可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助理冷淡的聲音:“沈小姐,抱歉!傅總在君悅酒店有宴會,不方便接聽私人電話。”
“求求你,讓他聽下電話,我父親快死了,隻有他能救我父親!”
“抱歉,傅總交代了,凡是您的電話,一概不接。”
不等我反駁,電話已被無情的掛斷。
我放下手機,瘋也似的衝出公寓直奔君悅酒店。
酒店門口燈火輝煌,保安卻將我攔在外麵,不允許進入。
“今晚是私人宴會,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要找傅承硯,放我進去!”
保安嘲諷地笑:“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破要飯的也敢說認識傅總?”
我低頭看著自己滿身血跡、頭發淩亂,確實不像能進入這種場所的人。
可我顧不了那麼多,我沒有時間了!
我摘下傅承硯送我的訂婚鑽戒遞了過去。
“現在我能進去了嗎?”
保安看著五克拉的鑽戒眼中閃過貪婪,立馬開了門。
舞池中央,我很快看到了俊美如昔的傅承硯,他懷中抱著一襲紅裙的蘇晚。
兩人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緊緊相擁,煞是恩愛。
“傅承硯!”
我焦急出聲,聲音在一片熱鬧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向我這個不速之客。
“天哪,這不是沈琳琅嗎?”有人竊竊私語。
“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
“哎呀,曾經的江城第一名媛,現在怎麼成破要飯的了?”
傅承硯聽到聲音後鬆開了蘇晚,他轉身挑眉看我,眼中滿是不悅。
“沈琳琅,你怎麼進來的?”
我撥開人群顧不上和他解釋,也顧不上自己的尊嚴,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他麵前。
“承硯,我父親病危急需輸血,而全城隻有你的血型匹配,我求你救救他吧!”
全場聽到我的請求一片嘩然。
“我的天,曾經的江城公主居然跪下了!”
“真是太丟人了,沈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落魄千金嗎?”
蘇晚掩著嘴輕笑:“琳琅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求你們了!”我磕著頭,額頭很快就破了皮,“隻要能救我父親,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傅承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他向助理招了招手。
“把合同拿來。”
助理很快遞上一份文件。
傅承硯將文件扔在我麵前:“簽了它,我馬上去醫院救你父親。”
我顫抖著拿起合同,打開扉頁。
上麵寫著:本人沈琳琅自願與沈家斷絕親子關係,從此以後,生生世世都隻是傅承硯的私人物品,任其處置。
“你...”我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怎麼?不敢了?”傅承硯冷笑,“剛才不是口口聲說願意為奴為婢嗎?還是說,剛才都是誆我的?”
蘇晚看清上麵的字跡後,在一旁吃醋嬌嗔:“承硯哥哥,你留著她做什麼?難道我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傅承硯滿眼笑意的將我的下巴鉗緊,對著蘇晚寵溺地說,“不過是一個看門狗罷了,這也值得寶貝生氣?”
蘇晚聽到傅承硯的解釋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拿著合同的手不住地發抖。
簽下這份合同,我就徹底淪為傅承硯的金絲雀。
可不簽,父親就會死。
傅承硯將一支鋼筆遞到我麵前,欣賞著我最後的掙紮。
就在我顫抖著準備簽字時,宴會廳大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陸知行帶著一群黑衣保鏢,出現在了宴會門口。
他環視全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琳琅,起來!”
傅承硯見到陸知行不請自來,臉色陰沉如瀑:“陸知行,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插手?”
陸知行沒有理會他的叫囂,眼中滿是厭惡:“大庭廣眾之下逼一個女人簽賣身契,傅總真是好手段。”
“她本就是我的人!”傅承硯猛地抓住我手腕,“你算什麼東西?”
“你的人?”陸知行冷笑,“據我所知,傅總已經和沈小姐解除婚約了吧?”
傅承硯眼中閃過慌亂,反駁道:“她還有欠我的債沒還清!”
“債?她欠的債,陸氏替她還了。”
說完,他二話不說,就要帶我離開。
可傅承硯卻攔住去路,不願放行。
陸知行看著傅承硯握緊的拳頭,轉身一腳踹向傅承硯的麵門。
傅承硯措不及防,被打得後退。
陸知行拉起我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身後傅承硯的咆哮聲回蕩在大廳,“陸知行,你敢帶走她試試!”
陸知行頭也不回:“試試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