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剛到工作室。
前台助理小王就抱著一個很精致的禮盒,走了進來。
“江南哥,您的快遞。”
我有些奇怪,我最近沒網購。
打開一看,是一塊手表。
款式很經典,是我大學時在雜誌上看過很多次,但根本買不起的那一款。
早就絕版了。
盒子底下,還壓著一張卡片。
字跡很熟悉,帶著一種刻意的灑脫。
“當年沒送你的,現在補上。——雪晴”
我麵無表情地把卡片扔進垃圾桶,蓋上了盒蓋。
“小王。”我叫住正要出門的助理。
“這個東西,”我把盒子推給他,“原路退回。告訴快遞,寄件人信息不詳,我們拒收。”
小王愣了一下,點點頭。
我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通知前台。以後所有寄給我的私人物品,不管是誰送的,一律拒收。”
劉雪晴的手段,我太清楚了。
她以為用錢,用這些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就能彌補什麼。
可笑。
中午,我和蘇晚約在公司附近吃飯。
吃到一半,她突然說:“對了,我們公司最近在談一個大項目,合作方是京圈來的一個大集團,挺厲害的。”
我給她夾了塊魚,隨口問:“是嗎?那挺好啊。”
“好是好,”蘇晚撇了撇嘴,“就是對方的負責人有點麻煩,姓劉,特別強勢,要求又多。”
我夾菜的手,停了一下。
姓劉?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的預感應驗了。
晚上回到家,蘇晚的情緒明顯不高。
她話很少,也沒像平時那樣,抱著我的胳膊問我今天工作累不累。
吃完飯,她就一個人在陽台,默默地給我熨明早要穿的襯衫。
蒸汽熨鬥發出“嘶嘶”的聲響,她的側影在燈光下,看著有些落寞。
我走過去,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
“她今天......”我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問,“是不是去找你了?”
蘇晚沒說話,手裏的動作也停了。
我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對不起。”
“劉雪晴,是我的前女友。”
“我們早就斷幹淨了,是她一直在單方麵騷擾我。”
“我沒想到,她會通過工作的關係去煩你。對不起,蘇晚,讓你受委屈了。”
蘇晚在我懷裏,安靜地站了一會兒。
然後,她轉過身,看著我。
她笑了,眼裏的那點陰霾,瞬間就散了。
“我相信你。”她說。
她伸出手,捧著我的臉,眼神亮得驚人。
“但江南,你也要相信我。”
“我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踮起腳,在我嘴上親了一下,語氣裏帶著一絲小小的驕傲。
“我的丈夫,我自己會守護。”
我看著她,心裏又暖又漲,所有的不安和愧疚,都被她這個笑容和這句話治愈了。
這就是我的妻子,蘇晚。
我把她緊緊地摟進懷裏,恨不得把她揉進骨頭裏。
保護這個家,保護她和糯糯。
這個念頭,在我的心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堅定過。
而對劉雪晴,我那被壓下去的憤怒,也終於燒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