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英回房間照顧醉死的應國明,林曉燕打發應國康去給單身漢應國平擦身子,自己去收拾殘羹剩飯。
葉正青擼起袖子上前幫忙,被她擋住讓他陪林鈴去屋裏休息。
“媽和應叔準備飯菜夠累了,洗兩個碗才多大一會功夫。您去看看應叔,這裏我來就行。”
葉正青說完搶過她手裏的碗碟放到盆裏,微微用力就端去灶房洗刷。
林曉燕愣了一下,然後拿著抹布把桌子擦了順手掃了個地。
林鈴削了雪梨切片放到碗裏,準備好這才站起身去灶房陪葉正青。
至於勸林曉燕?
算了吧,她閑不下來。
“你過來做什麼?外套也不穿!”葉正青一手泡沫,黑眸瞪著她但眼底卻泛著笑意。
“張嘴。”林鈴拿了塊雪梨遞過去,“酒喝多了容易渴,吃點梨子潤潤喉。”
葉正青張嘴咬下,灼熱的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了下她的指尖,給林鈴嚇了一跳,慌亂朝門口看去。
見院子裏沒人才瞪了他一眼,葉正青一臉無辜。
“再來一塊。”
林鈴依言給他,直到一碗梨子都喂完,葉正青的碗筷也洗的差不多,再過兩遍水就能收起來。
林鈴坐在燒火凳上撐著下巴盯著他看,火熱的目光看的他心癢癢的。
葉正青想了下,“你在家每天寫寫畫畫也無聊,現在政策允許個體戶經營,要不要開個店給你打發時間?”
“我看巷口的雜貨店就挺不錯的,都是街坊買點醬醋鹽。沒事的時候還有人陪你說說話,要不要試試?”
林鈴搖頭,“不要。”
“比起雜貨店我更想賣衣服。”
她做衣服的手藝不如林曉燕,但是審計衣服的審美還是比林曉燕強。
她把衣服設計出來讓林曉燕做出來,做好後放在店裏賣。
開店哪有那麼容易,要找鋪子,還要找貨源。單靠林曉燕做衣服,一個月能做個十件就不錯了,畢竟她還有班要上。
“那也可以啊。貨源的話大哥不是跑過省城?可以讓他幫忙從省城帶貨回來。衣服的話,我之前看報紙好像又看到廣省成立了一個什麼服裝批發市場,等大哥跑廣省的時候讓他打聽打聽。”
“要是有合適的還能讓大哥順路捎回來。”
就算他不方便也能走火車郵寄回來,到時候去火車站取貨就行。
見他說的興致高昂,林鈴沒忍住笑出來。
“你這麼說好像我明天就能開店一樣。”
“開啊!為什麼不開。”葉正青挑眉。
眾所周知他媳婦兒是個挑剔又嬌氣又難養,每個月賺的錢都不夠養她的。
既然想她開店做生意當然需要親戚朋友幫幫忙,有錢借錢,沒錢出力,身為她的娘家人,肯定是第一個求助的嘛!
林鈴對上他的含笑的眸子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隻能說......
他對大哥的兄弟腦認知還是淺了點。
她剛剛和大嫂聊天才知道大哥剛進貨運站時魯正祥帶過他,真要算起來魯正祥還算他半個師傅!
不僅如此,大哥第一次出車倒黴的遇到攔路的人,還發生了打鬥,是魯正祥拉了他一把才讓他避免當頭一擊的死亡危險。
正因如此大哥對魯正祥那是有一說一,能幫忙絕對不說二話,有需要還能插自己兩刀的存在。
在夢裏大哥得知魯正祥欠債跑路死活不信,跑去魯家村問了一遍才失魂落魄的回來,回來後不顧大嫂的勸說的對著上門討債的人拍胸口保證會還錢。
可惜那不是一千兩千,十幾萬的債務哪怕大哥主動加班也隻能勉強還上利息,時間一長,討債的人等不了再次上門和大嫂發生爭執,最後出了人命催債的被抓走一波。
等大哥出車回來老婆孩子沒了,討債的人還追到葬禮上當場把大哥腿打斷帶走,大嫂爹娘刺激過度暈了,吳展鵬恨他沒腦子,找都沒找跟著外公外婆離開綠都市沒了音訊。
這些林鈴沒和葉正青說,畢竟不是自己家現在說不合適。
“走吧。回去睡覺。”
葉正青攬著她肩膀往屋裏帶,堂屋已經收拾幹淨,靜悄悄的。
夫妻倆熟門熟路上了二樓,房子是前幾年翻蓋的,應叔特意給林鈴留了個房間,為的就是她回來能有個房間休息。
林鈴當年剛到應家的時候條件有限,她又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孩,隻能在堂屋隔了個小房間睡覺,寫作業什麼的都要在院子裏,冬天冷都會提前在學校做完。
睡一覺起來,林鈴身邊已經沒人了。
反倒是屋外傳來應國康和兩個侄子激動的喊叫聲,林鈴穿好衣服走出去站在走廊往下看。
隻見葉正青拿著彈弓一擊就把放在遠處的沙包打落,沒打落一個身後的三小隻都會發出高興的喊叫。
驕傲又得瑟的模樣看的小夥伴又羨慕又嫉妒。
這麼厲害的姐夫怎麼不是他們家的啊!
把最後兩個沙包打落,應國康激動的直蹦躂。
“贏了!我們贏了!這快地方現在是我們的,你們快點去別的地方玩!”
“快走快走,不要耽誤我們玩陀螺。”
“應國康你姐夫真厲害!”
應國康揚著腦袋,得意叉腰,“我姐夫可是退伍兵,別說彈弓就是打槍都不在話下!”
葉正青揉揉他的腦瓜子,把彈弓還給他。
“你們就在門口玩別跑遠了。”
說完,他一抬頭就對上林鈴打趣的笑臉。
“你姐醒了,玩去吧。”
應國康抬頭,咧嘴大喊:“姐快下來一起玩兒啊!”
“姑姑姑姑下來一起玩啊。”應孝嘉和吳展鵬異口同聲喊道。
林鈴擺擺手,轉身下樓。
她剛走到樓下葉正青就拿著圍巾迎上來,給她係好圍巾才牽著她去門口。
“就在門口看看就好。”
孩子多鬧騰,要是不小心碰到就不好了。
“姐你快看我打的陀螺。”應國康指著自己的藍色陀螺激動的小臉通紅,“這個是我的,速度最快最穩。”
“姑姑這個是我的。”應孝嘉伸手一指。
吳展鵬拿著自己的陀螺垂下頭,小小的身影說不出的難過。
他的陀螺剛上場就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