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大的“薑”字映入沈青青眼底。
她反射性動作一頓。
然後就被柳源一巴掌扇到臉上,鼻血飆出。
同時因慣性倒向地麵。
重重砸地後,沈青青眼前發黑。
“住手!”她尖聲,“你要是還想複起,就給我住手!還是你愚蠢到不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個人就是薑離!”
柳源停了下來。
他雖然怒意未消,還是被沈青青的話喚回大半理智。
......薑離。
中秋宴會上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回放。
雖然就算薑離不拿出李白詩集,他也會坐實剽竊罪名。
但如果沒有李白詩集。
皇帝怎麼可能為了保許煙而嚴懲他!
還有當初他入相府——
薑離的話語自柳源腦海回響,隻覺每個字都是對他明晃晃的羞辱。
柳源雙眼赤紅地盯著沈青青。
“我如何複起?”
沈青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柳源現在隻能靠她,就證明她擁有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幫手。
所以無論如何。
她現在都不能跟柳源決裂。
“很簡單。”沈青青開口,“隻要你之後聽我的安排。”
等薑離回到府中,府醫已經等了她許久。
府醫見到薑離便遞上一枚香餅,神情凝重,“小姐,這香餅已經確定含有蓖麻毒素,不知它從何而來。”
薑離身後,翠柳已經臉色煞白。
她認出了這是沈青青之前贈送的香餅。
翠柳剛張口,薑離便抬手阻止了她,看向府醫。
“可有解藥?”
她已經知道蓖麻毒素十分罕見。
若有解藥,以沈青青如今的情況,不一定能在技術落後的大楚找到知曉蓖麻毒素,且能配置出解藥的大夫。
那她或許能反向控製沈青青。
麵對薑離的話,府醫臉色大變。
“難道小姐已經中毒?”
見薑離搖頭,他才鬆了口氣道:“藥書中記載有兩種解法,一是燒製牡蠣殼研粉,混合濃茶水灌服。”
“二是微量砒霜酒送服,以毒攻毒。”
薑離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竟然這麼簡單。
看來沈青青一定知曉方法。
她之所以選擇下蓖麻毒素,不過是因為其毒發症狀跟熱症相似,難以讓人察覺,且死於熱症的人不在少數罷了。
雖然薑離很快將失望的情緒隱去,翠柳還是看見了。
她雙手攥拳憤怒道:“小姐,那沈青青跟你什麼仇什麼怨?竟下如此毒手。”
說完又想到沈青青提出的白帆製冰的法子。
“她一定知道白帆有毒!”
翠柳徒然急切起來。
“我馬上去報官!”
“站住。”薑離叫住她,“對於沈青青此人,我心中早有成算。你隻需要知道她現在還不能死,看她還能做出什麼。”
翠柳麵露焦躁地重新回到薑離身邊站定。
“......是。”
好像自從有沈青青這個人後。
她就越發看不懂自家小姐,跟不上她的思緒了。
薑離又交代府醫保密。
府醫自然應下。
之後的時間裏,寒酥飲在京城熱銷不已。
不光普通百姓,達官貴族們也紛紛下單,要求寒酥飲送貨上門,甚至為了跟普通百姓區分開,主動提出要花高價求一碗特別訂製。
薑離對此早有預料。
於是達官貴族們對寒酥飲越發滿意。
普通百姓也因為能跟他們共飲同一家店鋪,而對寒酥飲更加熱愛追捧。
寒酥飲的出名程度很快傳到宮中。
早就得到消息的薑含蘊親自做了一杯“冰鎮青提酥山”,帶著人去請求麵見景炎彬。
時隔許久,景炎彬也終於願意見她。
更對她所做的“冰鎮青提酥山”讚賞不已。
若是放在之前,薑含蘊定會因為這番話而高興淚目。
但如今她已經被景炎彬傷透了心。
聽到這番話內心毫無波瀾。
景炎彬用完了酥山,突然提到寒酥飲開業時,掌櫃說的那些話,眯著眼看向薑含蘊,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你們薑家的產業如今都由薑離打理。”
“她可知要京城人人都用得上買得起冰,需要多大的存量?”
“還是說寒酥飲掌櫃那番話當不得真。”
鳳印還在薑含蘊手中。
她自然知道如今宮中的冰已經短缺。
若是說掌櫃的話當不得真,京中百姓就算期望破滅,也不能拿相府如何,景炎彬這關卻無論如何都過不去。
宮中冰短缺。
你相府卻有多餘的冰做冰飲。
還滿二十文便直接贈送一斤冰磚?
“陛下放心,是阿離無意間發現了一種製冰法子。”薑含蘊沒有隱瞞,“她已經命人開鑿冰窟,存放了大批冰塊。”
“隻要宮中有需要便可以直接去取。”
景炎彬眸光微斂。
“倒是有趣。”
薑含蘊本準備好景炎彬細問方法。
景炎彬卻什麼也沒問。
與此同時,許煙又在她宮中,因為薑含蘊帶著酥山去見景炎彬的消息砸碎了花瓶,周圍跪了一地宮女。
她胸脯起伏不斷。
薑含蘊手藝不凡,心靈手巧,不久襯托得她粗笨?
誰知道景炎彬會不會什麼時候。
就對直率的她失去興趣!
許煙光是想想就恐慌焦躁,連忙登上QQ聯係沈青青,問這冰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離的功勞。
不就是薑含蘊的功勞。
沈青青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對於許煙的追問,沈青青很輕易地就安撫了她,並保證若是有什麼討寵的法子,她一定教給她,讓她去景炎彬麵前討寵。
“蠢貨。”沈青青退出QQ後邊低罵,“自己在現代什麼都不學!”
現在她掌握的技藝不光要供薑離。
還要供許煙。
薑離靠她賺錢,許煙靠她討寵。
再這樣下去。
她還怎麼成為天下第一富商?
沈青青強迫自己冷靜下去,開始算起時間,然後心情就好了不少。
相府再多的冰現在也該耗完了。
次日,京中數名百姓腹痛嘔吐。
大夫一診治發現是中了毒。
但卻不知是什麼毒。
直到京中來了一名遊醫,免費為一名中毒百姓診治。
“此乃白帆中毒。”遊醫一口咬定。
得知京中寒酥飲生意火熱,他又買了杯冷飲,用銀針探後勃然大怒,“白帆溶於水雖然降溫,卻有毒。此店竟用白礬製冷——”
“這是在故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