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聞言一愣。
她突然想到,沈青青不是提到過新科狀元是她丈夫?
沈青青還說什麼兩人合作。
她不光能提供銀兩供她在宮中打點,等她丈夫高升後,前朝也有了能幫她說話的人,看群臣還敢不敢經常彈劾她。
好啊,好啊。
許煙暗恨,原來問題出在沈青青那。
今天自己就讓她的狀元丈夫名聲掃地,滾出翰林!
“好了。”景炎彬終於開口,“傳喚柳源進宮,讓他跟容嬪當麵對質。朕倒要看看,朕這新狀元的才學到底有沒有水分。”
話裏竟直接偏向許煙。
許煙心中一喜,感動地看向景炎彬。
同時連忙打開穿越唯一帶來的內置QQ,跟沈青青取得聯係,打了一大串話發過去。
要是沈青青還想跟她合作。
就知道該讓柳源怎麼做!
【許煙這就開始聯係沈青青了?】
【沈青青要是真的讓柳源承認剽竊,那柳源的仕途可就完了。】
【剛從沈青青視角回來,她根本沒跟柳源在一起。】
【笑死我了,沈青青剛找到柳源,柳源就當著她的麵被帶走了。】
【精彩繼續上演~】
薑離看著這些彈幕,端起果酒輕抿了一口。
看來老天都在幫她。
因詩文一事,宴會的氛圍十分凝滯。
薑懷海想到薑離剛才的數次出聲,低聲問她,“阿離,你怎麼會幫容嬪解圍?還為她得罪宋廉,沒看宋廉都快將我瞪穿了。”
“我幫的可不是容嬪。”薑離對薑懷海笑了笑。
她氣定神閑道:“等著看吧,宋尚書等宴會結束後還得感謝我。”
不多時,柳源被太監帶入宴席。
他突然得到傳喚,本就有些不安,入席後感知到不對勁的氛圍,更是眼皮子狂跳,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柳源勉強維持著鎮定。
等走到景炎彬座下,立刻跪下詢問原由。
景炎彬看了大太監一眼,大太監將抄錄的《靜夜思》交給柳源。
“柳編修可認得此詩?”
柳源看了當即狂喜。
宋廉早就說過要想辦法將詩文呈遞給景炎彬,讓他得到提拔。
難道因這首《靜夜思》符合今日情景。
他等到了被賞識的機會?
柳源激動地看向景炎彬,“陛下,此詩確實是我所作,前幾日交給老師品鑒。不知此詩可合陛下心意?”
“這是我的榮幸!”
薑離聽著這些話,心中嗤笑了聲。
原來柳源也是如此沒腦子。
將話都說完了。
景炎彬身為皇帝還能說什麼。
再看景炎彬,他臉色本沉鬱至極,倏然似笑非笑。
“此詩確實很合朕心意,確是你所作?”
“是!”柳源毫不猶豫。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條平步青雲之路。
砰的一聲。
景炎彬將杯盞扔出。
恰好砸到柳源麵前,頃刻破碎。
“好,很好。”
“朕愛妃所作詩文,何時成了你的?”
柳源愣了。
他這才注意到坐在景炎彬旁邊的許煙。
景炎彬話裏的意思是......
這位容嬪作出了《靜夜思》?
怎麼可能!
沈青青將詩文交給她時,說得是一名落魄詩人曾以詩集向她祖上換糧,她祖上因發現詩集中的詩文文采非凡,便將詩集傳了下來。
普天之下,絕沒有她家之外的人知道詩集內容。
柳源差點就將這事說出。
但話正要出口,餘光就瞥見臉色難看的宋廉,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
他不能說。
要是說了就是剽竊。
可要是不說......
許煙已經依偎在景炎彬懷中,“陛下,幸好有你願意相信妾身,不然妾身都不敢想今晚要受多少委屈。”
“不可能!”宋廉再次出席。
他疾步走到柳源旁邊,沒再看柳源,而是直接怒視許煙,“若娘娘真是有文化之人,不妨再多做幾首詩。”
“不然柳源乃是新科狀元,卻剽竊娘娘的詩文——”
“傳出去未免太可笑!”
許煙看向宋廉,眼中劃過一抹冷光。
這死老頭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好,她就滿足他!
許煙從景炎彬懷中離開,“‘秋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濕’,柳狀元可接的出此句?我換個簡單的,‘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又如何?”
“不會都接不出吧......”
宴席死寂一片。
倒不是因為柳源接不下詩句。
而是許煙這兩句詩——
未免也太精妙絕倫,超凡脫俗了!
所有人情不自禁開始運轉大腦。
然後不得不悲哀承認,以他們數十年的學識,竟也接不上來!
許煙縱觀全場,不受控製地得意了。
一群廢物。
還敢跟她鬥。
薑離將許煙的得意之色收入眼底,輕笑出聲,“如果我沒猜錯,娘娘這‘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應該是下闋吧。”
許煙本來心裏咯噔一下,在發現是薑離後放心了。
薑離剛才就幫她。
想必現在也會幫她,為了薑含蘊日子好過,還真是絞盡腦汁。
等等——
許煙緊張起來,“這當然是上闋,下闋我還沒想出來。”
“這下闋的意境很然啊。”薑離隻當沒聽到許煙的話,自顧自道:“‘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娘娘覺得此詩如何?”
許煙臉色唰地又白了。
她整首詩隻記得一半才直說一半。
但不代表有人將整首詩念出來,她也毫無印象!
薑離又道:“‘秋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濕。驚鵲棲未定,飛螢卷簾入’也是好詩呢,娘娘的詩品還是很不錯。”
宴席越發死寂了。
薑離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許煙所作半闋詩文,薑離能念出整首?
總不能他們是一個腦子!
“不知諸位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薑離緩緩開口,“容嬪娘娘身處宮中,如何能跟柳編修接觸上,並給他剽竊詩文的機會。”
“他們二位應該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吧。”
這話一出。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
許煙怎麼會跟柳源有所接觸。
總不能......
有人小心翼翼看向景炎彬,有些話哪怕在心裏,也不敢再說下去。
景炎彬臉色陰沉,銳利的目光落到薑離身上,“薑家真是有個好女兒。難道你想說,容嬪跟柳源都剽竊了你的詩文?”
“畢竟你不光能進宮,之前還有意招柳源為贅。”
“他們兩人你都有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