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禾覺得他瘋了。
她掙紮著想要從他的懷裏脫身。
“你先放開我!”
傅津澤充耳不聞,猩紅的眼睛盯著蘇沐禾:“你答應我,可以嗎?”
蘇沐禾使勁推開傅津澤,厲聲:“傅津澤,你冷靜點,你這樣逃避對得起你家人嗎?”
“奶奶被你氣得住院,你是要逼死她老人家嗎?”
“你理智點!你現在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你成年了!”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想想你的家人!”
說到這裏,她眼圈紅了起來,認真地說道:“津澤,我們回不到過去了!就算我和傅津嶼離婚,我也不可能再嫁給你的。”
傅津澤聽到這句話,眼窩一熱,“說這麼多,你是喜歡上大哥了是嗎?他比我有錢,比我有能力,比我有地位!”
蘇沐禾被傅津澤這樣一說,苦笑道:“如果你這樣想也行。我希望你放下我,找一個更合適你的女人。”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傅津澤,他想都沒想,直接按住蘇沐禾的腦袋,俯身去尋她的唇。
蘇沐禾又驚又怒地避開,雙手想要掙脫傅津澤的束縛,可男女體力懸殊讓她被傅津澤死死地扣在懷裏。
她咬牙,腳跟狠狠地踩在傅津澤的腳背上。
沒有防備的傅津澤吃痛地鬆了幾分力,趁此機會,蘇沐禾猛地推開他,隨後轉身往屋子裏跑。
但她沒想到這番舉動徹底激怒了傅津澤。
他長臂一伸,從背後撈起蘇沐禾,隨後將她壓在地上。
“小禾,我隻要你!”
蘇沐禾看著身上的男人情緒有些失控了,這模樣和曾經的傅津澤截然不同。
她眼裏不禁流露出驚恐,“津澤,你先冷靜,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好嗎?”
她試圖用溫和的語氣和傅津澤說話,想要讓他放鬆下來。
可沒想到傅津澤卻冷笑出聲,“你答應和大哥離婚,和我在一起,我們再好好談。”
蘇沐禾苦笑。
她還沒回答,傅津嶼就從屋子裏走出來。
他聽到外麵的動靜,臉色一變,趕緊出來,卻看到傅津澤對蘇沐禾施暴。
他怒上心頭,直接將傅津澤從蘇沐禾身上扯開,隨後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傅津澤臉上。
身為退伍兵,傅津嶼直接一拳將傅津澤打趴在地。
“你沒事吧?”傅津嶼將蘇沐禾從地上扶起來。
蘇沐禾心有餘悸。
之前她和傅津澤交往的時候,他很是紳士,兩個人隻牽過手,親吻也是蜻蜓點水。
而現在,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冒犯她,這讓蘇沐禾察覺到他的性格似乎發生了改變。
這是為什麼?
她紅著眼圈看向傅津澤,當看到一個平安符從他的口袋滑落,她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平安符有些陳舊,是當年傅津澤南下之前她去求的。
當時傅津澤發誓,他一定好好保管,絕對不會離身。
沒想到他真的遵守了承諾,可如今物是人非。
“沐禾?”
傅津嶼看著蘇沐禾一臉難受卻不說話,擔憂地喚了一聲。
蘇沐禾回過神,看著地上還未起來的傅津澤,嘶啞地說道:“我沒事,讓他起來。”
傅津嶼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傅津澤,冰冷地命令道:“站起來。”
傅津澤眼裏充滿恨意的瞪著傅津嶼,看著兩人相擁,恨不得將兩人分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津澤,我隻說一次。”
蘇沐禾認真地盯著傅津澤的臉,說道:“就算我和你哥離婚,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一女侍二夫,還是兩兄弟,我臉皮沒那麼厚!我怕被人戳脊梁!”
“傅津澤,我不想讓我爸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說完這句話,她示意傅津嶼鬆開她,隨後步履踉蹌地回屋裏。
兩個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蘇沐禾離開,一言不發。
傅母從廚房走出來,想看看傅津澤和蘇沐禾有沒有說完話,卻看到蘇沐禾臉色蒼白地上樓。
“小禾,你怎麼了?”
蘇沐禾聽到傅母的聲音,止住腳步,轉頭看向傅母。
“媽,我身體不舒服,麻煩您煮飯了,一會吃飯不用叫我了。”
說完,她生怕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傅母麵前,不等傅母回應,便轉身上樓。
傅母眉頭一皺,走出外麵,卻看到兩兄弟一言不發對峙。
她看到傅津澤臉上的傷,眼眸一縮,但沒說什麼,歎了一口氣,返回廚房。
兩兄弟自然看到了傅母的身影,但兩人沒說話。
直到傅母離去之後,傅津澤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會放棄小禾的!”
傅津嶼冷冷地掃了傅津澤一眼,“傅津澤,再有下次我發現你對沐禾對粗,我有辦法讓你這輩子永遠見不到她!”
“還有!現在奶奶身體不好,她老人家要是因為你有個三長兩短,不用我教訓你,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傅津澤被威脅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打蛇打七寸,他這個大哥知道拿他最在乎的人來威脅他。
他咬牙切齒,彎腰撿起地上的平安符,吹了吹,輕輕拂去上麵的灰塵。
蘇沐禾倚靠在窗前,眼神空洞地看著外麵。
她腦子裏回想著過去和傅津澤相處的一點一滴。
她和傅津澤是在高中時認識的。
原本沒有交集的兩人,在她被流氓欺負時,傅津澤挺身而出救了她。
他們到一起考上京大,在大學的時候,他們相愛。
在大學期間,傅津澤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她記得有一天例假生理痛,那天下著大雨,傅津澤背著她去了醫院。
路上傅津澤淋濕了全身,可她身上卻一點雨水的痕跡都沒有,最後卻感冒了。
當時傅津澤燒紅了臉,說隻要她沒事,他減壽都行,氣得她當場打了他。
再後來傅津澤帶她去見相熟的老中醫調理身體。
傅津澤去南方考察,也是為了賺錢,讓她有一個好生活。
她還是辜負他的感情。
蘇沐禾掩麵,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傅津嶼推開門,看到蘇沐禾無聲地哭泣,修長的身影僵滯了許久。
“讓你委屈了,現在我送你回鋼鐵廠大院。”
蘇沐禾聽到傅津嶼的聲音,擦了擦淚水,搖頭,“不用,答應奶奶的事,我說到做到。”
當天晚上,傅津嶼還是打了地鋪。
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都沒睡著。
半夜,門被急促地敲響,
傅津嶼站起身,打開門,見母親站在外麵。
“小嶼,快!送小澤去醫院,他喝了好多酒,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