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他手中的玄火逐漸在手中升騰起來，“司霧，別要我做到那一步。”

他知道，我最怕他的玄火。

可曾經，他當著三界麵前隻是為了給我一個擁抱就自廢了千年修行的真火。

三生石上，他言語真摯：司霧，顧焱此生，非你不換。若有違誓，天雷蝕骨，萬劍穿心。

那時，我信了。

所以在水神捧著一個真心許我一世無憂時，我看著顧焱的臉羞紅開口：“你們誰打贏了，就能娶我。”

整個三界都清楚，火神是天界戰神，我隻是在婉言拒絕水神。

可直到他們在天界大戰了三天三夜，甚至水神逐漸占了上風，把九重天撞破了個窟窿，要我以身補天。

我才明白，他自始至終愛的都不是我。

隻有我心甘情願補天，他的許昭昭才能繼承花神之位。

他手心玄火灼灼，在聽到身旁許昭昭又一次啼哭後，一道玄火對準我射來。

在看見我吃痛的翻滾在地，他才麵露為難開口：“司霧，別怪我。昭昭為了花神之位準備了太多，明明是你答應我不和她爭的。”

玄火焚身的疼痛，遠不及他的謊言，我強撐著開口：“顧焱，我沒有想搶許昭昭的花神之位。是天帝看我要成婚，為了彌補我千年補天的磨難，強行把花神之位給我的。”

顧焱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很快又威嚴開口，“成婚？這三界之中除了我又有誰能配得上你？”

我強撐著扯開一絲苦笑，千年前，若不是因為人人皆稱顧焱才是良配，我想我不會吃盡苦頭。

而現在嫁與誰，配不配，都無所謂了。

他狐疑的臉上，在看見許昭昭後很快又變得平和起來。

“莫非是水神？隻是為難你了，當年我和他為了你爭鬥三天三夜，最後娶走你的也不是我。”

“司霧，你難道沒有一絲後悔？若是當年你再肯定一點，現在嫁給我的人是你？”

他後半句說得很重，眸光陰冷到仿佛要將我淩遲。

隻是在看見我一張臉毫無波瀾時，又皺眉開口：“後不後悔都沒用了，明日若是昭昭的花神之位還在你那占著，到時候別怪我的玄火無情了。”

他摟著許昭昭逐漸消失在天河河畔。

我一個人狼狽地躺在地上，看著渾身焦黑一片，默默地點了點頭。

後悔，怎麼不後悔？

我此生最後悔的就是當年三生石上，在看見顧焱用盡真火在他名字旁刻下我的名字時，對他芳心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