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兒子隻不過咳嗽了兩聲,我就特意跑去山裏摘野琵琶,不小心摔下來,腳踝腫了半個月,就這樣還每天硬撐著給兒子熬枇杷膏。
在他眼裏,兒子就是我的命。
所以他才生了這歪心思,想騙我籌錢給許小雪買電視台的工作。
可惜了,彈幕的那些話讓我覺醒了。
許小雪急了,拔高聲調。
“嫂子,小軍可是你的親生兒子阿。”
“你就這樣把他拋棄在醫院,存的什麼心思?你賺得那些錢不都是為了小軍嗎?不給他治病,難道你還想給別的什麼.....人花!”
動靜立即引來了一群人圍觀,他們衝我指指點點。
以往經常有病重的孩子被遺棄在醫院裏,有些父母明裏暗裏各自都有了新對象,就對之前的親生孩子棄如敝履。
周遭那些鄙夷厭惡的眼神不加掩飾地刺在我身上。
“嘖嘖嘖,肯定是在外麵有了野男人,說不定野種都有了,所以才這麼狠心。”
許小雪嘴角憋著得意的笑,揚起下巴衝沈言之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揚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臭婆娘,敢背著我偷漢子!”
“老子把話放這裏,你今天要是不籌錢給兒子治病,我就鬧到你單位裏去,看你這紡織廠的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彈幕和人群都在起哄。
【打得好!不聽話的媳婦就該好好收拾,教教她什麼叫三從四德。】
許小雪親昵地靠在沈言之肩膀上,一臉幸災樂禍。
我摸著紅腫的臉頰,眼眶酸痛難忍。
當初在鄉下,沈言之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瘦得隻剩皮包骨。
是我和外公收留他,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的豬油一勺一勺往他飯碗裏拌。
這才一點點把麵黃肌瘦的他養成又高又壯的男人。
可換來的卻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當眾欺辱我至此,逼迫我四處借錢給他們揮霍。
如何甘心?
我抄起藥水瓶砰得一聲砸了個粉碎,拽住主治醫生的胳膊,厲聲質問。
“我兒子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進了你們醫院就突然得了胃癌?”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人想坑我的血汗錢!”
“這事說不清了,報公安吧!”
一聽到報公安,醫生臉色白了幾分。
醫院的工作可是香餑餑,要是被鬧出來作假一輩子都毀了,他連忙將我扶起來。
“興許是....興許是血液標本弄錯了,我再去驗驗。”
一旁的沈言之臉色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許小雪更是不停往人群後躲,生怕引火上身,沒能得逞的兩人瞪了我一眼,跟著醫生匆匆走了。
怕沈言之又使什麼絆子,我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