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遠在病床前拉起她的手,從兜裏掏出她的婚戒。
“你的婚戒都掉在飛機上了,還好空姐交給我。”
溫以晴一言不發。
傅明遠以為她還在生氣,口氣軟了下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在飛機上把你扔下去照顧倪詩語?”
他深吸了口氣說:
“倪詩語的媽媽,和她家人一起,在空難中去世的。”
“所以她從來都不敢坐飛機,今天是她第一次坐飛機。”
“飛機往下掉的時候,我怕她應激反應。”
傅明遠抱著她,想和她耳鬢廝磨。
“我知道你一直很獨立,可以照顧好你自己。”
“所以我才沒顧上你,沒想到還是出意外了。”
原來飛機掉高度的時候,傅明遠其實是想起了他曾經的愛人。
想起了那個女人在飛機上最後的時刻是多麼害怕和無助。
他奮不顧身奔向經濟艙的時候,奔向的不止是倪詩語,還有他心裏永恒的白月光。
不甘、欺騙、絕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溫以晴的胸腔裏翻攪。
溫以晴難受的俯身幹嘔起來。
她曾經引為為豪的愛情,在生死麵前,不堪一擊。
倪詩語著水果推開病房的門。
“以晴姐,我給你買了水果。”
倪詩語站在哪裏,毫發無傷。
溫以晴的情緒控製不住。
她看著倪詩語略帶挑釁的樣子,忍不住拿起水杯砸向她,大喊:
“滾出去!”
倪詩語眼淚瞬間溢滿整個眼眶,哭著將水果扔在地上轉身就跑。
“詩語!”
傅明遠急忙喊她。
剛剛還溫柔體貼的傅明遠瞬間換了語氣。
“你又給詩語發什麼脾氣!”
“我真是把你慣壞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傅明遠把門摔上,追著跑出去了。
溫以晴想哭,但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碎成一片一片,一陣風就能把她吹的無影無蹤。
溫以晴睡的迷迷糊糊時,傅明遠一腳踹開了的病房的門。
他像羅刹似的黑著臉,一把將溫以晴從病床上拽起來。
溫以晴還沒清醒過來,被他拽著頭發拖到急救室門外。
傅明遠指著緊閉的搶救室,對著溫以晴咆哮:
“詩語好心去看你,結果你那樣對她!”
“她從沒受過這種委屈,不小心踏空從樓梯摔了下去。”
“你現在跪在這裏,祈禱她沒事。”
溫以晴看著傅明遠凶神惡煞的樣子,腦子一片空白,隻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讀不出他的唇語了。
傅明遠看著溫以晴茫然的樣子,認為她是在無聲的抗議。
他勃然大怒,用盡全力扇了溫以晴一巴掌。
溫以晴的嘴裏瞬間湧起一股血腥味。
她不敢相信,傅明遠居然會為了倪詩語動手打她。
溫以晴捂著臉,眼神裏全是絕望。
十年夫妻的情分,在這一刻消耗殆盡。
“既然你不認錯,那我就讓你也體會一下詩語受的罪。”
傅明遠把溫以晴拉到樓梯間裏,雙手一推,溫以晴就滾了下去。
世界在溫以晴眼前旋轉著,她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傅明遠推下來,她的頭撞在牆上,一股溫熱的血包裹著她臉龐。
她的雙眼被鮮血模糊,頭上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