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身邊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許摘星的雙腿被裹上了厚厚的紗布,醫生正在一旁同宋雲深交代病情。
“雖然我們把玻璃碎片都取了出來,但因為她之前就有舊傷,所以傷好後的腿也不能長時間行走了。”
“那跳舞呢?”
醫生搖搖頭:“走路都不行,更別想跳舞了。”
許摘星臉色驟然慘白。
如果連行走都困難,那自己和廢人又有什麼區別?
宋雲深回眸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眼眶,難得起了幾分愧疚。
“阿星......你聽到了?”
許摘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抱歉,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還疼嗎?”宋雲深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靜瑜就是小孩性子,喜歡熱鬧。你別和她計較。”
“宋雲深......”許摘星竭力忍住心頭的痛楚,啞著嗓子開了口,“我們分手後吧。”
宋雲深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下一秒一股怒意湧上了心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嗎?”
“這件事就是意外,你何必揪著不肯放手?”
“就因為靜瑜?你放心好了,她越不過你去。等我膩了,自然會安排好她的去處。”
“阿星,我是宋家的繼承人,我這輩子不可能隻有你一個女人。但我保證我會最愛你,你要聽話。”
“不然的話,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的耐心不是很好。你哥哥也經不起折騰對不對?”
話到最後,宋雲深語氣裏已經帶上了不耐煩。
他不喜歡許摘星在這件事上同他反複鬧脾氣。
何況,他已經想好了,過兩個月就把白靜瑜送走,再也不讓她出現在南城。
自己再補許摘星一個盛大的求婚,讓全城的人都羨慕她。
許摘星聽著男人理所應當的話語,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那個親眼目睹因父親出軌,導致母親一屍兩命而患上精神疾病的少年已經死在記憶裏。
他在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他父親的模樣。
可是她,永遠不會像他的母親那樣。
辜負真心的人,不值得原諒。
許摘星握緊了拳,不願再和他多說一句話,偏過頭閉上了雙眼。
手機鈴聲打斷了宋雲深接下來的話。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宋雲深為難的開了口。
“靜瑜她受傷了,我得......”
許摘星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去吧,我沒事。”
宋雲深抿了抿唇,心底那股慌張又冒了出來。
不過一想到白靜瑜可憐兮兮的臉,他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她。
反正他的阿星永遠都會在原地等他,不急於這一時。
“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背影,許摘星苦澀的勾了勾唇。
宋雲深,你真的會再來嗎?
一語成讖,病房裏再也沒有出現過男人的身影。
反倒是在護士口中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事。
宋雲深整日守護著白靜瑜,幾乎快把辦公室搬到了病房;
從未下過廚房的男人,為她洗手作羹湯;
甚至於為了讓白靜瑜安心養傷,給她父母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平層。
......
諸如此類的事,許摘星已經聽得麻木了。
好在,自己還有三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