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喬感受到身下的人明顯僵住了。
蔣硯笠緊盯著電視裏的新聞片段。
媒體似乎對這樣的大新聞太過熱切,一個接一個地擠得我幾乎要摔倒。好在最後安保及時過來,維持了秩序。
尖銳的問題和刺眼的閃光燈向我一同射來。
“沈小姐,你和蔣總的婚變是不是因為第三者插足?”
“沈總,蔣總今晚缺席是在給你、給沈家臉色看嗎?”
“沈總,外界都傳你是靠男人上位。現在此舉就是想要踹了沈總,傍上其他財閥集團。你對此有什麼回應沒有?”
......
我覺得很累。
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得體地回答這些問題:
“蔣總沒有出軌,我們是和平離婚。”
“他今晚有事,所以由我和蔣母代為發布聲明。”
“靠男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但我想,現在沈氏的財報已經足夠給你答案了。”
蔣硯笠反應過來。
為什麼蔣母無論如何都要他留下,就連臨走的時候我也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這種場合,他應該在。
不該徒留我一個人,頂著過敏的不適。
麵對媒體的拷問和八卦,麵對外界對女性的有色眼鏡,處理一切。
蔣硯笠原本是想要見我的,給我發了好兩次消息。
但我始終沒時間。
兩家離婚,對沈氏的影響還是存在的。加上沈氏商業版圖擴張,一睜眼成千上萬的事兒需要我拿主意、給意見。所以那段時間,別說見麵了,我連睡覺都是奢侈。
等到時間終於寬裕些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到了三十天的冷靜期結束。想著約上蔣硯笠,順手把離婚證領了。
信息剛發完,他卻不請自來地主動上門了。
蔣硯笠大力地推開我辦公室的門,氣勢洶洶地質問我道:
“沈未央,你的心就那麼狠嗎?”
“非要這樣針對南喬,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嗎?”
我被問得一臉懵。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蔣硯笠隻認為我在裝傻,反而更為惱火:
“虧我這些天,為你愧疚得輾轉反側。”
“結果你嘴上說著忙工作,心裏全忙著害人是吧!”
我被他罵得更加一頭霧水。
蔣硯笠也懶得跟我說那麼多了,一把將我拉倒林南喬的工作室對質。
原來沈氏剛剛入股了一家高端設計集團,通過設計比賽來招聘新銳的個人設計師進行合作。林南喬參賽,卻被人誣陷抄襲,差點名譽掃地。
好在最終在蔣硯笠的幫助下,調查清楚了真相。
結果那個王八羔子一口咬定是我讓她這麼幹的。
“沈總,我知道。這點設計品或者這份工作在你這種千金大小姐眼裏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於我一個普通人來說,已經是畢生不可多得的機會了。”
“我幾乎付出了全部心血和努力,您不能這麼對我!”
林南喬哭的梨花帶雨,委屈地控訴我。
蔣硯笠一邊忙著安慰她,一邊嫌惡地掃過我:
“沈未央,你最好給這件事一個交代。要不是這些設計圖是我親眼看著南喬畫出來的,幫她查明真相。你到底還要害她到什麼時候!”
“你是千金大小姐,身份高貴。從小一步步走來都有人為你鋪好路,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輕而易舉就拿到你想要的。所以就能肆意糟蹋普通人的努力嗎?”
我皺眉,難以理解蔣硯笠說的話。
結婚一年,我有多努力才能站穩沈氏繼承人這個位置,他是知道的。
現在算什麼?
在林南喬淺薄的兩句話下,就用一句“身份高貴”抹殺了我所有努力。
不過現在不是掰扯這個的時候。
我扭頭,看向一旁抖如篩糠的女人。
“許燕是吧?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你說我指使你的,時間?地點?有什麼證據嗎?”
許燕咬著唇,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就上周末,您單獨把我叫了出來。”
“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跟我說了這個計劃。您跟我許諾,事成之後利用大股東的身份,可以保我穩坐首席設計師的位置。”
“至於證據......您辦事老辣,都是口述的。沒有證據。”
我點點頭,不可置否。
“嗯,沒有證據的罪魁禍首。”
“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還能這麼斷案的。”
又掏出手機來就打算報警:
“沒事,我這邊報警。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因為我記得,上周末我在收購幾家小公司,忙得連辦公室門都沒有出過。”
林南喬沒想到我會如此較真,連忙上來製住我的動作。
“沈總,我並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處。說到底,我也隻是想要您的一句道歉而已。”
蔣硯笠也是為我好一樣:
“沈未央,南喬是個善良的女孩。決定私下和解也是為你好。沈氏最近股價震蕩,要是這種醜聞傳出來。你也難做。”
“道歉!然後我同意你短信裏說的,把離婚證領了。”
我點了點頭,很溫順:
“也行。那我道歉。”
“對不起南喬。我不應該指使別人這麼做,請你原諒我。”